隨著溫度的升高，炕也暖和起來了，顧慢把孩子交給長慧，她幫著鋪好了被褥。
“快躺下。”顧慢催促娘倆趕緊進被窩，“早知道這樣，咱就在娘家坐月子，在娘家請九，看他林家的臉往哪擱。”
林後媽不是親媽，林老爹總是親爹吧？做到這個份上，當真是一點後路也不留。
“嫂子，回去別告訴媽，又不能吵又不能鬧，隻能讓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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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娘家還不能給你撐腰了？為什麼不能吵不能鬧？這種人你就不能慣著，越不吱聲她越覺得你軟弱可欺。”
正說著話，大門開了，一個女聲喊道：“大哥，嫂子和小侄子回來了？”
外間的林華北答應了一聲：“嗯，回來了。”
長慧對顧慢說：“我小姑子……”
林小妹輕輕地推開門，探進來半個腦袋：“大嫂，我想看看小侄子。”
因為不認識顧慢，隻是衝顧慢笑了笑。
“我嫂子。”長慧對林小妹說，“進來看看吧，你侄子又黑又瘦。”
林小妹也喊了顧慢一聲嫂子，就掀開包被一角看孩子，姑姑對侄子侄女可能自帶濾鏡，連顧慢都認為不很好看，在林小妹的眼裏，又可愛又帥氣，幾分鍾之內誇了好幾次。
林華北問林小妹：“爹幹什麼去了？”
林小妹已經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隻能回村種地，冬天沒事就跟幾個姑娘聚一堆，納鞋底縫鞋墊，早上出門的時候，林老爹呆在家裏哪也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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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讓他提前過來燒炕，結果冷鍋冷灶的，我還以為他掙大錢去了，眼裏沒有我這個兒子也沒有孫子。”
說不寒心是假的，這是親爹。
林小妹坐不住了，爬起來就走：“我回去看看。”
孟慶龍把車上的東西都搬了回來，就打算回去了，顧慢因為是跟著車一起來的，還要跟著車一起走。
“什麼都別想，有事讓林華北去扛，知道嗎？”
長慧的性格但凡像薛長雲那樣，都不至於讓人太擔心。
隻是他們人還沒走，林後媽帶著她那個小兒媳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林華北，你老婆是生了狸貓，不是太子，還想支使我們一家人為你做事？”
範本娟嘴一撇，聲援婆婆：“就是，女人誰不生孩子，生個孩子就像立了多大的功勞似的。”
林華北在裏屋門前一擋：“不會說話，滿嘴噴糞的人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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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妹隨後趕了過來，氣急敗壞地說道：“媽，別鬧了行不行？我不就問了一句我爹怎麼不去燒炕，這句話不該問嗎？二嫂生孩子，你支使我爹去燒水燒炕，雞早早地宰了下鍋，怎麼到了大嫂這裏就不行了？”
林後媽讓親閨女打了臉，直接甩了林小妹一巴掌：“讓你亂說話，不知道遠近的東西。”
林小妹捂著臉吼了一句：“你就等著吧，將來讓那個奸懶讒滑的兒子給你養老，別人你都別指望。”
林小妹說完，哭著跑了。
“你們走吧，請九不用你們，也別有事沒事往這邊湊，等到需要我養老的時候，咱們再好好掰址掰扯。”
林華北不說，但從小到大一筆一筆他都記著，別人想好處占盡，養老讓他衝在前，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