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人的嘻嘻哈哈中,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喲,這是吃了什麼髒東西,像石榴呲牙似的。”
李桂蘭拿起掃炕刷子麻利地下炕:“大年初一,這是哪家的狗沒拴住,跑俺家來了?”
喬紅把頭發往耳邊一抿:“我不跟你說話,我找薛長河。”
顧慢說道:“媽,打出去,怎麼能讓隻狗在咱家胡咧咧,昨天勾搭長河不成,今天又找上門來了,就是方圓百裏最厚的狗皮。”
李桂蘭不含糊,換上灶口拇指粗的燒火棍,劈頭蓋臉就抽了下來。
都說人要臉樹要皮,要是碰到喬紅這種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東西,還真是讓人無語沒轍。
喬紅左阻右擋,人就跑到了院子,然後瞅準李桂蘭的一個空檔,一把奪過燒火棍,用力地甩了出去。
“我不是來和你幹仗的,我現在遇到麻煩了,必須薛長河出麵解決,這是他欠我的。”
“呸!”李桂蘭啐了一口,“我兒子和你有毛關係,想男人了去大街上躺著,少來我家惡心我們。”
“要不是薛長河引了人來丟我的醜,我也不會惹上薛老三。”
這腦回路清奇。
“你和薛老三,一不是我們牽的線,二不是我逼你上的床,三不是我帶人捉的奸,你怪我們怪得著嗎?”
“我不管,薛老三現在纏上我了,我就來纏薛長河,除非他替我擺平這件事。”
真是……人要是不要臉了,神仙都沒辦法。
正當李桂蘭氣的不要不要的,薛長河從外麵回來了,他是長路家小兒子銀鎖找回來的,隻說家裏有人在鬧事。
“長河哥,你得幫幫我。”喬紅的動作是飛撲,就像看不見薛長河的黑臉似的。
薛長河往旁邊一閃,喬紅撲了一個空,還恍了一個趔趄。
“你的破事我不會管,也和我沒關係,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呐?我薛長河是個什麼貨色你清楚,我他娘的耍起狠來就不是人,你是想試試嗎?”
喬紅的後脊背發涼,某些記憶又記了起來。有一次上學的路上長慧讓一條狗咬了,狗主人還不當回事,第二天那隻狗就死在了一個大水坑裏,屍體都泡白了。
因著馬蘭花虐待薛長河的奶奶,隔三差五就會出狀況,不是被石頭砸了,就是被釘子劃傷了,有一次差點被捕鼠器的鐵夾子把手脖子夾斷。
也許是這麼久沒有接觸,喬紅真的模糊了薛長河以前的樣子,忘記了他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喬紅態度軟了下來,說道:“我這次真的讓薛老三纏上了,你要是幫了我,我立馬去南方,絕對不回來打攪你。我如果真和薛老三成了,見天在你們跟前晃,也膈應人不是?”
喬紅確實膈應人,還需要薛長河考慮的是,喬紅這個女人值不值得他去幫,別再是東郭先生和狼就行。
“你把你和薛老三的事再說一遍,前因後果詳細一點……”
喬紅走後,顧慢問薛長河:“你還真的要幫她啊?”
薛長河說道:“我幫的可不是她,是為了不讓她在跟前膈應我們。”
既然薛長河心中有了成算,顧慢就不管太多了,喬紅是她的勁敵,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真的希望喬紅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回來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