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土灶烙蔥油餅,燒火也是門技術活,火大容易糊,火小容易夾生、不脆。李桂蘭把燒火烙餅的活都攬過來了,二十幾分鍾不到,兩張餅烙好了。
金黃色的酥皮,淡黃色的內層,因為放了一點肉沫和蒜沫,幾種香味混在一起,直衝人的嗅覺和味蕾。
顧慢自從吃過第一次,就愛上了,每次都不爭氣地咽口水。
“媽,你烙蔥油餅的手藝,可以開店賣錢啦。”
李桂蘭笑道:“這個蔥油餅哪個不會烙?傻子才會買。”
生活越來越好,小年輕都懶得學和學不會,想吃了去大街上買一塊回家解解讒,不怕吃苦的手藝人的春天來了。
“媽,等我們掙錢了,就給媽開個店,你和爹就不用種地了,賺的比種地還要多。”
在薛俊義眼裏,顧慢是在哄婆婆開心,給婆婆畫大餅;在李桂蘭看來,這是兒媳婦孝順,心疼老兩口種地出大力。
不論哪一種,顧慢能和薛長河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
“嗯,媽等著,種了一輩子地,我也嚐嚐能掙錢的滋味。”
小灶熬了鹹粥,用油鍋炒了一盤豬血,顧慢的午飯吃的很香,最後肚子飽了眼不飽,嚇的李桂蘭趕緊收起來了。不是不舍得給顧慢吃,而是怕她吃撐,身子不舒服。
下午薛俊義去給豬頭豬蹄褪毛,顧慢和李桂蘭也去幫忙了。太陽快下山的時侯,薛長河還沒有回來。
自從開始賣豬肉,薛長河很少到這個時侯,要麼是不好賣,要麼是被什麼絆住了。
大門“咣”的一聲被推開了,薛長民一身狼狽跑了進來。
“快去,快去勸勸我哥……他和我爹媽打起來了。”.伍2⓪.С○м҈
薛俊義把圍裙往下一扯,團吧團吧扔在了一邊:“好好說,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個大概,好像我爹媽也去鎮上賣豬肉了,讓牛閻王攆了。結果兩家都沒賣完,我媽就說是我哥使的壞,還動手撓。我哥拿著刀子就上去了,誰也不敢攔……”
顧慢聽見了“刀子”兩個字,腦袋就嗡的一聲響,不會出事吧?可千萬千萬別出事啊。
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先去現場看看再說。
薛名家的院牆外,兩個肉攤子滾在一旁,薛長河左腳踩著馬蘭花的一跎肉,右手執刀,左手食指在來回磨擦著刀刃。
隻聽見馬蘭花用力掙紮,殺豬般嚎:“殺人啦,親侄子殺親叔親嬸子啦……”
薛長河嫌吵,把馬蘭花的臭襪子脫了下來,十分嫌棄地堵住了馬蘭花的嘴。
薛名家趁著薛長河分神不注意,已經舉著一根鐵耙,悄悄轉到了他的身後。
鐵耙有十幾根長長的鐵鉤子,一耙子下去,還有腦袋嗎?薛長河必死無疑。
李桂蘭已經出聲提醒:“長河,小心背後……”
顧慢的動作更快,在沒有任何人發覺的時侯,鞭聲夾雜著風聲,朝薛名家的手腕狠狠抽去。毫不意外,鐵耙舉到半空掉了下去,擦著薛名家的腦袋,砸在他的腳麵上。
“媽呀,疼死我了。”薛名家抱著腳,像無頭蒼蠅一樣原地亂跳,貌似腳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