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裏都播著白羽然此時的模樣。
這個“攔路鬼”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一時間欺騙了很多玩家,從觀眾的上帝視角看來這像是白羽然身邊一直跟著一隻鬼。
白天是西方世界,晚上這個遊戲就變成了東方鬼怪的世界。
墨文坐在直播間內看著遊戲內的畫麵,她不動聲色地看了坐在身邊的編劇赫連音一眼。
正好,赫連音也一直在看墨文,他對墨文眨眨桃花眼,眼底滿是笑意,低笑著說。
“這算什麼,這根本不算嚇人。不過現在這個遊戲是係統設計的,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赫連音看起來風流瀟灑又愛笑,其實這個家夥的心底有個鬼屋,赫連音在自家的遊樂園地下建造了一個全自動的鬼屋。
白羽然宿舍裏。
大半夜穿著大紅褲衩好不容易擠到白羽然宿舍裏的蔡大勇看著遊戲畫麵,隻覺得陰風陣陣,穿褲衩第一次感覺到涼。
“這遊戲也太嚇人了吧,大半夜的怎麼鬧鬼呢?”
“白老大沒事吧?剛才畫麵切到言哥那裏,言哥麵對的白老大臉都爛了,然後言哥直接把那個家夥給捶扁了,我還以為白老大變異了呢,還好還好。”
“這個遊戲壞的很啊。”
“白老大和鬼站在一起了,真的沒事吧?這個遊戲裏不會真的有鬼吧?!”
宿舍裏吵吵鬧鬧,有些人的眼睛瞪大,有些男生已經躲在了舍友溫暖寬廣的懷裏,直播畫麵裏的白羽然站在路中央。
她的麵前,和夏簡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蹲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個大腕。
雅各布抬起頭看向站在他身前的白羽然,他今年已經31歲了,麵對白羽然時他就像是在看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聽到白羽然說話他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雅各布仰起頭,不加掩飾的不屑流露於眼角眉梢。
“你是在教育我麼?不過什麼?不過你可能覺得這是個遊戲,而覺得刺激吧?!告訴你啊,玩遊戲的人多了,那就不是人玩遊戲,是人玩人。”
“你們東方人相信有鬼,可是對於我們來說,這裏不過是一個遊戲……”
白羽然靜靜地看了雅各布一會,對方夏簡言的容貌莫名地讓她覺得有點惱火,她勾勾唇角,暫時沒有去管雅各布的外貌。
她坐在了雅各布的身邊,將雅各布手裏的碗拿了過來。
雅各布莫名地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哦,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敲碗的事情完全就是沒有的事情。我拿著碗隻是因為要偽裝成你的朋——”
他沒說完,白羽然打斷了他的話。
迷霧朦朧的街道裏,亮著的是隨風而去的火光,白羽然的表情隱藏在黑暗之中,隻能聽到她類似於愉悅的聲音。
“安靜。聽,它們來找你了。”
雅各布沒有反應過來時,白羽然敲碗的聲音響起。
手指一下一下扣響金屬的碗,金子發出了愉悅動聽的聲音,在平時,這代表著金錢的聲音,而此時,雅各布卻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這邊爬動的聲音。
白羽然之前的聲音突然就在雅各布的腦海裏回響——
聽,它們來找你了。
它們,是什麼?
周圍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在街中間燒著紙的沒有臉隻有一雙猩紅色的怪人貌似笑了,他燒紙的動作停了下來。
午夜的街道中央徹底變成一片黑暗。
伴隨著的,是除了扣碗聲之外的安靜。
本來還能隱約聽到的酒館的聲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徹底消失了,而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卻越發的大了起來,就像是——
有什麼東西,爬到了身邊!
雅各布立刻揚起手向身邊擊去。
手砸到了空氣,最後手落在濕潤的地上,什麼人都沒有碰到,甚至於,在他身邊敲碗的白羽然此時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敲碗的聲音貌似遠了點——
雅各布大聲吼著,他想要顯得有幾分氣勢,可是實際上他的聲音已經顯示出他太怕這個黑夜,想要用自己的聲音給自己壯膽。
“白羽然,你去哪裏了?你故弄玄虛幹什麼?!你故意躲起來?!你以為我會怕?!”
他的聲音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