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靖寧縣主這丫頭片子把文貴妃、老二王妃和老四王妃都帶來了,他的母妃和王妃怎麼不見?
太子妃殺了皇後,靖寧縣主不帶她也就罷了,母妃和王妃是出了什麼事?
難道是母妃和王妃暴露了!
可老二王妃在這裏,也不該是……
忠誠郡王心內思緒不斷,卻想不明白究竟,隱隱擔憂戚貴妃和他王妃是受了傷才不得來。
忠勇親王這一聲兒不知喚回了殿內多少人的魂兒。他如此粗魯的言行也引得眾人側目而視。
忠勇親王妃行完了禮,端正跪在含元殿中央,賈瑚早在她開始行禮時便往側麵讓開,她直視龍椅上的聖上遺體和曹太監,開口道:“酉時一刻,到了宮宴結束的時辰,直到酉時二刻,皇後娘娘還未發話,忠誠郡王妃便請問皇後娘娘為何到了時辰還不令外眷離去。”
她一開口,整整十一間的大殿內寂靜無聲。
太子眼中的怨毒已從王熙鸞身上移到了忠勇親王妃身上。
“皇後娘娘卻不直言為何不令宮宴結束,卻反問忠誠郡王妃是否不願意多陪長輩,還問諸位誥命夫人是否不願多留在宮裏一時。”忠勇親王妃語氣平靜,表情嚴肅,說出的話不自覺便令人信服。
她繼續道:“忠誠郡王妃忙辯解是怕小人嘴碎皇後娘娘,可皇後娘娘忽動了大怒,冷笑稱隻要忠誠郡王和王妃不說閑話,娘娘便會無事。隨後,皇後娘娘著人端上一杯酒賜予妾身,又問妾身如何看待當時的情景。”
王熙鸞越聽越放下心,忠勇親王妃的話句句是事實不假,但一件事有許多種說法,忠勇親王妃在把事情向著她想要的方向引導。
太子、忠勇親王、忠誠郡王三人之間暗流湧動,若不是太子這個大敵就在眼前,隻怕忠勇親王和忠誠郡王已經快翻臉了。
再繼續下去,忠勇親王妃話裏帶了些許疑惑:“妾身當時十分不解,妾並未說出半個字,皇後娘娘卻將酒賜給妾身。母後所賜,妾身不該辭,也不敢辭,隻得端起來。”
“你個蠢貨!她給你毒酒你就要喝?!”忠勇親王一腳踢開忠誠郡王抱著他大腿的手,喝問忠勇親王妃。
忠誠郡王表情扭曲,忍了又忍才沒反打回去,也沒就這麼放任忠勇親王亂來。
他站起來死死抱住忠勇親王,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就在他耳邊低聲喝止:“二哥,二嫂在說皇後和太子的事!你先聽完!二嫂現好好兒的在那裏,必然是沒喝那毒酒!”
殿內安靜,幾人離得近,忠誠郡王怕忠勇親王聽不進去,情急之下聲音沒壓太低,被太子聽了個一清二楚。
太子沒忍住叱問:“什麼毒酒!忠勇親王妃沒說是毒酒,你們就把髒水這麼潑到母後身上,還懂不懂得為人臣子的本分!”
忠勇親王自小專研習武,十幾歲就在邊關領軍,一身力氣不是忠誠郡王能比的。他發狠掙開忠誠郡王,衝到太子麵前。
太子沒料到忠勇親王如此,被嚇得退後兩步,身旁的內侍忙護在他身邊。
見了太子這等模樣,忠勇親王不屑冷笑:“我呸!太子,你現在還說這話就不覺得臉紅?你謀反篡位,皇後給她的不是毒酒,為什麼到了時辰不許外眷出宮?看你嚇得這個狗樣,還太子,還汙蔑,我對父皇本分,可不對你這亂臣賊子本分!不過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叛逆,你還以為她配得上當皇後!”
太子是除禁衛之外,唯一可以帶兵器入殿的臣子,他被忠勇親王這番話氣得眼前發黑,手按在腰間佩劍上,拔劍砍了忠勇親王的衝動在他心頭翻湧。
忠勇親王大笑:“太子!你還算個人就拔劍砍了我!別有心無膽,讓我笑話!”
忠誠郡王在忠勇親王身後急得跺腳,又怕他去拉忠勇親王被太子誤傷,發急之間竟把目光投向王熙鸞,大聲問:“靖寧縣主,人是你帶來的,話沒說完鬧成這樣,太子和忠勇親王有所損傷,你如何當得起責任!”
他又轉向忠勇親王妃:“二嫂,皇後娘娘賜你酒水,往後如何您倒是快些說啊!再不說清楚,二哥可是要有性命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