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話圖哈都沒太在意,但是一聽說當驃騎兵肉管夠,每天還有二兩燒酒喝。圖哈就不信了,他晃著腦袋說:“兄弟,雖然見麵次數不多,你也別誆我。我好歹也是在我們皇帝親領的兩黃旗!不要說是馬甲了,就是皇上的噶布什賢兵,也不能說頓頓有肉,一天吃一次就算好日子了。你要說你的兵三天吃一次肉我還信,天天隨便吃打死我也不信。”
鄂奎見圖哈不信,也有點急了,他這人,是最恨他說話別人不信。
於是鄂奎說:“你小子還別狂,我告訴你,敢跟我打賭不?”圖哈哪會怕他叫號,於是說哪個不敢!?鄂奎說:“既然有膽子,那就這樣,一會他們去農莊收棉花挖水渠,你跟我去兵營,隻要你能騎馬跑兩裏地,開弓十發八中,我就讓你當我的兵。然後你跟著我,看看是不是能天天酒肉管夠。不過呢,你要是考核不通過或者過兩天發現確實頓頓有肉,你就別給你們的黃太吉當奴才,而是給咱老子我當奴才。你敢還是不敢?!”
這不是瞧不起圖哈?人家好歹也是正黃旗滿洲的撥什庫!圖哈聽完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心說你這是羞辱我呢?騎馬不能跑兩裏地,十發八中都做不到,還當什麼騎兵?
於是圖哈說:“你那個考試太簡單了,老子要站在光馬背上跑兩裏地,十發十中。”鄂奎看了看圖哈,一臉不信的說:“真的?”圖哈大聲回答:“那還有假的?不過我要是做到了,你敢不敢輸點東西?”鄂奎一笑說:“說吧,是不是要老子低頭認錯,沒關係,隻要你能做到,小事。”
圖哈搖搖頭道:“你認錯有個卵用,要是老子做到了,牛肉幹輸我十斤,白酒輸我十斤。”
“嗤!牛肉幹算個球!老子到時候宰一口豬請你!不過,你狗日的也給老子辦一件事!”鄂奎在大公子身邊待得有一段時日了,未免也學了一些小手段。“你就從你們一道來的這些人裏,給老子在挑出來至少二十個像你這樣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很快,鄂奎命人牽來了戰馬。看著牽來的戰馬,圖哈卻突然覺著有點不妙。隻見人家的戰馬,皮毛整潔,膘肥體壯,馬夫一看也是非常專業。人家的牲口都能混這麼好,好像人天天吃肉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於是圖哈跳上戰馬,接過鄂奎遞過的硬弓,用硬弓的弓梢輕輕一敲戰馬的屁股,那匹光背兒戰馬便在演武場一路小跑起來。
接下來,李華宇手下的騎兵眼珠子都差點冒了出來,隻見圖哈一開始還隻是老實的兩條腿夾住馬的肚腹,盡量的保持著在戰馬上的平衡。跑了一圈之後,大約是與胯下的戰馬完成了熟悉和磨合的過程,後來幹脆玩起了雜技,什麼鐙裏藏身,鐵板橋,金雞獨立,看這意思,要是給個娘們,玩個馬震什麼的,根本就不在話下。
表演完畢之後,圖哈彎弓搭箭,不僅做到了十發十中,並且幾乎都是正中靶心。在場的騎兵們不由得個個為圖哈的好手段鼓掌叫好,口哨聲和喝彩聲不斷。那圖哈也是個狗窩裏存不住幹糧的貨,見有人在一旁鼓掌叫好,當即便犯了人來瘋的毛病,策馬從人群旁經過時,一個鯉魚打挺從馬背上躍下,將一名騎兵腰間的馬刀從刀鞘之中拔出,在口中銜住,快步追上戰馬向前一縱身又跳上馬背。
這電光火石的一幕,別人還不曾反應過來,圖哈已經在馬背上揮動馬刀,左右虛劈,模擬著衝入敵陣在人群當中斬殺劈砍的鬆祚。一邊在馬背上揮動馬刀劈砍,口中還大聲唱著小曲。這些馬上技藝,頓時讓這些勉強算是會騎馬的騎兵們幾乎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不過,鄂奎卻也有些一時技癢,當即搶過一匹馬來,便在操場上與圖哈二人對練起來,你在馬背上做個鐵板橋,我便來一個八步趕蟬。你在馬上鐙裏藏身,我就在馬背上豎蜻蜓。
不久之後,前正黃旗滿洲的撥什庫圖哈,以驃騎兵營哨官的身份領著他在勞工當中選出的三十名騎兵好手到碼頭上迎接梁寬梁大人帶回的數千名正藍旗滿洲的叛賊家眷。
榜樣的力量時無窮的,見前正黃旗的軍官都成了李大公子手下的騎兵軍官,這些原本就與多爾袞有著血海深仇的正藍旗滿洲又如何有多堅定的意誌?在圖哈的現身說法之下,當即便有數百個苦大仇深的前正藍旗叛賊在梁寬得意的目光當中加入了驃騎兵營。
很快,秋風起時,李華宇手下的騎兵便擴充到了數千人,這裏麵,有南粵軍的老兵,精通如牆而入戰術的,也有鄂奎這些前索倫騎兵,更有不少像圖哈這些前八旗滿洲當中的騎兵好手。更多的則是到淮北之地,徐州蒙城亳州等處流民當中招募來的,這些地區自從朱元璋開國時起,便以出精於騎射的兵士而聞名。到了清末,這裏更是赫赫有名的撚子老家,統領東三省馬隊和蒙八旗騎兵的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都是死於他們之手。
幾年後,一幕很沒有節操的場景便經常在黃河以北上演。
從北麵狂嘯如滔滔巨浪般衝來的清軍,在曹振彥曹覺羅曹固山額真等人的統領下,高喊著:“殺尼堪!殺漢狗!”向南猛衝而來。
而由南向北,以鄂奎、圖哈等索倫部騎兵、八旗滿洲各部騎兵為骨幹組成的南粵軍騎兵隊伍,用女真話和不甚熟悉的漢語高聲呼喊:“殺韃子!殺蠻夷!”
兩支隊伍便撞在了一起,濺起衝天血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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