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與臣五千精銳,即可平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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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二月十八日晚上,月亮剛升上皇極殿轉角處的琉璃瓦脊上。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屋簷下的幾個小冰淩上,閃動著些許寒光。

殿內的崇禎皇帝朱由檢同學心煩意亂,六神無主,勉強耐下心看了一陣文書,忽然長噓一口悶氣,走出乾清宮,在丹墀上徘徊。

中原,李自成、羅汝才引領百萬流寇圍攻開封;遼東,黃太吉不顧嚴寒大雪,趁著明軍暫時撤退就食的空當,拚命攻打錦州城。山東,李守漢的大公子又在那裏推行新政,搞得各地官紳怨聲載道,輿論鼎沸,彈劾李家父子新政害民誤國的文書汗牛充棟。京師,雖然寧遠伯趕回天津之後,會同戶部、兵部、司禮監、禦馬監等衙門組織京畿兵馬民夫,砸開了南北運河,疏通了糧道,同時雇傭大批沿岸民眾充當纖夫,牽引糧船,勉強緩解了京師糧價飛漲之虞,可是,短短的半個月,京師又抬出去了數千具凍餓而死的流民屍首。

春夜的寒意侵入肌膚,使他的發脹的太陽穴有一點清爽之感,隨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又徐徐地將胸中的悶氣呼出。他暗數了從玄武門上傳過來的雲板響聲,又聽見從東一長街傳來的打更聲,更覺焦急,心中問道:“陳新甲還未進宮?已經二更了!”恰在這時,一個太監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躬身說道:“啟奏皇爺,陳新甲在文華殿恭候召見。”

“啊……傳他進殿來!”

上午,陳新甲已被崇禎帝在乾清宮召見一次,向他詢問應付中原和關外的作戰方略。陳新甲雖然精明強幹,無奈十多年來一直陷於對內對外兩麵作戰的困境。兵力不足,糧餉枯竭,將不用命,士無鬥誌,紀律敗壞,要想改變這種局麵就需要調動大批的兵馬糧餉。

可是。誰都清楚,兵馬糧餉四個字說起來簡單,要想籌措調動,隻怕還得要從此時在天津天後宮中駐節的寧遠伯李守漢頭上打主意。但是,寧遠伯的算盤珠子也不是那麼好撥弄的,弄得不好,便又是一個朱溫、李克用。

所以崇禎君臣們現在都有意無意的回避動用李守漢這招棋。可是,沒有了這棋子,似乎又無路可走。上午召見時密議很久。毫無結果。崇禎本來就性情急躁,越是苦無救急良策就越是焦急得坐立不安,容易在宮中爆發脾氣,嚇得乾清宮中的太監們和宮女們一個個提心吊膽,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晚膳時,他得到寧遠鎮總兵吳三桂送來的緊急軍情,說祖大壽派人拚死送出軍情,其部在錦州被圍日久。糧草尚可敷衍,但是城中無柴草取暖。又逢大雪,城中已是兵無鬥誌,危在旦夕。並說風傳黃太吉一旦攻破錦州,切斷關內外聯絡便將大舉進攻廣寧,消滅洪承疇所部這數萬人馬。

雖然在崇禎的意識裏,已經做好了遼東再次戰敗的思想準備。但是在他的腦海裏還是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或是幻想,希望他的寵臣洪承疇能夠堅持到最後,堅持到春暖花開,道路消融的時候,那個時候。寧遠伯的軍隊便可以從東西兩個方向席卷遼東反賊,能否消滅遼賊於此一役不敢說,但是最起碼是可以重創遼賊,令他們幾年之內不能恢複元氣。

“臣之兵馬,縱橫遼賊腹地如入無人之境,奈何天氣酷寒,一俟天氣稍稍轉暖,當即可出兵關外,於公於私皆以奮戰為先。”

吳三桂這份表忠心兼炫耀武功的題本讓他心裏算是比較舒坦。炫耀武功的詞句給了崇禎很大的心理安慰,既然他們能燒遼陽一次,也就能第二次燒了沈陽。

不過,在山海關、寧遠等處提督糧餉的太監也有一份密奏前來。

“此間據聞東虜連遭敗績,國內怨氣衝天,且糧餉轉運不濟,傷亡累累,奴酋洪太有議和誠意。倘此事能成,或可救目前一時之急。國事如此,惟乞皇爺聖衷獨斷。”

這個密奏給他的震動很大,讓他在幾乎對眼前戰事絕望之際又看到了一抹希望。雖然他不喜歡對滿洲用“議和”一詞,隻許說“議撫”或“款議”等詞彙,但是他的心中,隻要能夠爭取到幾年時間,管它是什麼形式?

所以在當下各處捉襟見肘一籌莫展的時候,並沒有因為太監的用詞不當而生氣。相反的,關於同遼賊秘密議和的事,他本來也認為是目前救急一策,愈快愈好,隻要能夠救出洪承疇和祖大壽這兩大坨人馬,便是讓出一些權益,暫時委屈一時,又算得來什麼?!當年成祖在起兵靖難之前,不也一樣在北京城裏裝瘋賣傻,赤條條的在街市上奔跑,撿起街道上的垃圾糞便塞到嘴裏?謀大事者,當能屈能伸!

眼下遼東戰事十萬火急,不能等待明天,於是命太監傳諭陳新甲趕快入宮,在文華殿等候召對。

文華殿院中。陳新甲跪在甬路旁邊接駕。崇禎將陳新甲看了一眼,不禁想起了楊嗣昌,心中淒然,暗想道:“隻有他同新甲是心中清楚的人!隻有李守漢是願意做事能夠做事的人!”可是,願意做事,能夠做事,皇帝就能放心的讓你去做事嗎?崇禎不敢,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讓一個勢力強大的臣子去放手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