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葡萄牙王國內部就形成了這樣的尷尬局麵:下層民眾支持新王,他們希望通過趕走西班牙的戰爭獲得改變自己經濟、政治地位的機會。很多貴族由於與西班牙有家庭關係(包括國王若昂四世。)而猶豫不決(不好和親戚下太重的手啊!),隻有一部分貴族堅定得站在若昂四世一邊主張與西班牙徹底決裂。而政府機構裏大部分官僚擁護若昂四世,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人白天在公共場合一番慷慨激昂的愛國演講之後,晚上悄悄的寫一份效忠西班牙皇帝的獻忠信,說明自己是被那群暴民裹挾的。而通過貿易發展起來的那些資產階級則多保持中立等待觀望。教會係統也分為了旗幟鮮明的兩派,耶穌會支持若昂四世,宗教裁判所則站在西班牙一邊。
而出現這種局麵,與數百年來歐洲王室之間的不斷聯姻組合脫不了幹係。
從哈布斯堡家族到卡佩家族,各大家族之間不斷的聯姻、繼承。家族的主幹上還有分支。分支上另有旁係。
就拿眼下統治西班牙的卡佩——安茹家族來說,雖然也隻是旁係,但是錯綜複雜的親戚關係也是足以令人眼花繚亂了。
所以,歐洲王室之間的戰爭。就是一群表兄弟叔叔大爺侄子女婿外甥舅舅老丈人和小姨夫之間的戰事。打完了、打累了。或者是大家都覺得打下去沒有什麼好處了,就會有另外一個或幾個親戚出來打圓場說合一番,大家在一起喝酒打獵跳個舞什麼的。簽個條約,便又是天下太平,倒黴的是那些倒在戰場上的普通士兵。
這種戰爭就有點像逢年過節親戚之間打麻將,輸贏都是那些錢。不管是誰輸誰呀,最後都是大家一起吃飯。
可是,如果突然從隔壁村裏來了個野小子說是你們家親戚,坐在麻將桌前開了一把天和,然後要拿錢走人,你說,在桌上打牌的人和在一旁圍觀的人,會怎麼想?
如今,葡萄牙複**就是這個野小子。他們和歐洲王室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就是憑著能打能拚的軍隊,硬生生的來了一把天和。立刻讓大打出手的歐洲王室們,特別是西班牙和葡萄牙貴族們將注意力投了過來。
大家都要看看這個野地裏冒出來的家夥打算幹什麼。
在西班牙、法蘭西、葡萄牙貴族、還有不遠處的奧斯曼帝國的圍觀之下,複**的領導層有一種裸身處於狼群之中的感覺。
經過短暫的磋商後,大家一致決定,第一,要迅速的向外擴充,不能讓周圍的人反應過來,我們要先把地盤擴大!第二,盡快的向伯爵殿下求援,我們要錢!要槍炮!要各種各樣的物資!第三,幾次戰鬥下來,複**已經發現了這群倭國誌願兵的好處,真是質優價廉的好東西哦!隻是手頭隻有幾千人,如果要想完成複國大業,給大家都弄一個貴族的頭銜,至少要有一萬人的規模才行。
但是,要是想達到這個目的,還得想辦法打動伯爵大人的心才行。
“殿下,我們除了誠心誠意的將我們占領的疆土直布羅陀獻給您之外,另外還有十名摩爾人的女奴,五名西班牙貴族女俘獻上請您觀賞。”
突然,拜索亞想到了自己帶來的那些禮物,結結巴巴的向守漢獻出來。
嗯?非洲摩爾人的女奴?守漢不由得眉毛挑動了幾下。
“這些姑且先放放,”有道是官不打送禮的,何況送來的是喜聞樂見的禮物。“我來問你,你們除了將這個出於眾矢之的的直布羅陀改名叫李家口送給本伯之外,便沒有別的抵押品了?”守漢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見伯爵殿下口氣緩和了許多,拜索亞的心理壓力也就登時減輕了不少,頓時腦子變得靈活清明了許多。
“我們願意將葡萄牙王國在南美洲的殖民地完全交給伯爵殿下,作為您對我們神聖的複國大業無私支持的回報!”
一麵說,拜索亞上校從隨行衛兵身上取過一份南美洲的地圖。上麵標注著大大小小的色塊,用拉丁文寫著名字,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地圖上占據了好大一塊麵積,大概是那些殖民據點的建設年代、人口、兵力、出產之類的。
行政區域可以劃分,國家可以成立,但是地圖上那些山川河流的走向卻是不是人類的行為能夠改變得了的。
從地圖上標注的殖民據點位置,和附近的幾條河流山脈,守漢很容易便辨識出了那個在他記憶裏以桑巴舞、足球和出產大量的鐵礦石、木材而著稱的國度,哦,似乎還有一個著名的烏鴉嘴。
“這些地方。都是你們葡萄牙王國的?”
守漢用手指點著上麵大大小小的據點。
咬緊牙關。顧不得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拜索亞上校從牙縫裏蹦出了幾個詞彙。
“哦,當然,眼下,確實。是的!就是我們的!”
聽得了拜索亞的話。守漢滿意的向後仰過去。將身體坐的更舒服些。在守漢的印象裏,美洲,從墨西哥開始到南美洲大多是講拉丁語的國家。基本上都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地。特別是巴西,這塊土地和葡萄牙的關係更是一直延續到了二戰。以至於葡萄牙人能夠將在巴西的幾十萬日本人作為籌碼來要挾瘋狂不可一世的鬼子,用來保住自己在澳門的特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