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吊籃將幾個學過財稅征收之法的工作隊員放到城下。吊籃剛剛落地,立刻便有數十位鬧著交農的農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工作隊員從吊籃當中攙扶出來。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這幾個工作隊員到了寬闊平坦的所在,早已有人弄來了桌椅茶水筆墨紙硯等物。
一個工作隊員抄起手中的銅皮大喇叭。放在嘴巴大聲的吆喝起來:“各位鄉親。叔伯父老。為了讓大家都能夠清楚,我們的兄弟在給列位推選出的代表計算應繳納賦稅的時候,我會一一唱出。讓各位能夠清晰明了。不過,也請各位體恤一下,盡量的安靜一下。”
人群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有成千上萬個人的粗重喘息聲伴隨著陣陣寒風吹過,不過,這聲音同黃銅皮喇叭裏發出來的巨大聲音相比就是相形見絀了。
“林虎仔,一家男丁六人,水田五畝七分,雙季稻可收獲十二石稻米。照此次稅改規則,值百抽五的稅率,應繳納實物田賦六鬥。”
工作隊員將代表們一一列隊,手中抄錄著代表們自己所說的家中田地山林人口收成等情形,他們嘴裏說一句,那邊的大喇叭便照著宣讀一句,讓眾人聽著核對一聲,隻有眾人紛紛點頭稱是之後,被工作隊員們抄錄的草案才被人蓋上一個三角形的戳記,表示這個數字是詳實可靠的。
然後有人根據這些田產人口情況,計算出這些代表應該繳納的稅賦錢糧數字,這種簡單的數學計算,自然難不倒這些在南中讀了幾年學堂的人。
剛剛念了一個虎仔家的應繳田賦錢糧數,人群之中立刻起了波瀾,連站在長條桌案前的虎仔本人都不相信,他滿麵懷疑的詢問坐在桌子後麵的那個嘴唇上剛剛冒出絨毛的工作隊員,“長官,您是不是算錯了?這個可能不是俺家的錢糧數,俺家往年至少要交四石左右的皇糧國稅的!”
“你這些皇糧國稅裏包括了丁銀、加派等正項,統統的按畝征收,但是還有些浮收、飛灑,火耗、鼠雀耗等等雜項,所以,你們家一年兩季夏糧秋稅算下來得繳納這麼多的銀子和糧食。”
“這位長官,那,我敢問一聲,要是以後我家照著這個額度交錢糧,那些加派什麼的怎麼算?”
虎仔的話,猶如在熾熱的油鍋裏潑了一瓢冷水,立刻讓正在議論的嗡嗡聲變得安靜了下來。是啊!正項伯爺可以做主,那些三餉加派,這個也是皇上要的啊!一畝地一錢、二錢的收,還都隻收銀子,可是如今這幾年兩廣的糧食價格打死也上不去。如果不是眼前這些工作隊的人教給大家雙季稻可以水稻和油菜套種,大家收獲些油菜籽用來榨油,油渣什麼的還可以喂豬肥田,這日子估計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加派?伯爺的稅收細則裏沒有說,不過,就算是收,也是按照畝數收取,你交的是銀元,那些火耗什麼的沒有了,自然也就少負擔了不是?”
“長官,您真的是吃根燈草說得輕巧啊!種田人上哪裏去找那麼多的銀元去?”有人聽得了工作隊員同虎仔的對話,不由得在人群之中發出不滿的聲音。
“你們不是可以賣糧食嗎?”工作隊員一臉的茫然,“家裏頭的那麼多糧食,除了家人吃之外,其他的餘糧怎麼著也得出售吧?賣了糧食不就有了錢了?”
幾位老成持重的人攔阻住了七八個愣頭青的衝動,走到長條桌前,“這位長官,您也是在各處村鎮都行走過的,應該知道如今的糧價。要不是各地糧價上不去,官家又緊著催收錢糧課稅,這廣東也不會前幾年爆發那場亂事。如果不是伯爺出麵鎮壓,隻怕到了這個秋天,大家都不知道在何處逃難呢!”
“記得開春的時候就把布告發下去了啊!各處都應該貼了啊!”一個工作隊員喃喃自語的說到。
“是這樣,伯爺的德政,以後兩廣的糧食是這樣的收購法,和南中各地一樣,市麵上糧食商人的價錢是多少,伯爺便照著糧食商人三倍的價格收。不過有一半的糧款用伯爺發的工業券來抵價。你們拿著這些工業券,可以到各處的鋪子裏去買南中出的各種貨品,什麼五金工具,布匹吃食,油鹽醬醋都可以用這個工業券來結賬!”
“對!用這個結算的話,還便宜些!比用銀子劃算得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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