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帆船的船長一眼便看到了炮船上的鐵血十八星軍旗和鳳凰旗,那是南粵軍水師!真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對麵的船上白煙和火光閃動,一聲炮響傳來過來。
跟著,在波濤和風浪之中。隱約可以聽到南粵軍水師用大喇叭喊話的聲音。
“我們是南粵軍水師!奉旨在此巡視海防。查緝海上走私。對麵的船隊停下,接受檢查!”
“我們是福建水師鄭芝龍鄭大人的船!南粵軍的兄弟們,辛苦了!”
鄭芝龍手下的人向來都是在海上攔截別人,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雖然感到很納悶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複了。最後還不忘捎帶著跟這些南粵軍水師套套近乎。畢竟兩家的關係一直不錯,船上運輸的又都是從南中采購的大米。
這時候軟帆船距離南粵軍水師炮船已經接近到了一千步,已經可以分辨出對方炮甲板上那一個個炮窗窗口的輪廓。
“福建水師鄭總兵的船隊?全體立即落帆、拋錨、停船。接受檢查。”
為首的炮船上發出了停船命令。
這個命令讓軟帆船上的人徹底氣瘋了,怎麼說南粵軍和鄭芝龍團夥也是一道打過紅毛夷的,而自己船隊上裝載的貨物都是從南中各地采購的粳米,也是在南中港口繳納過關稅的,怎麼還需要停船檢查。
幾個脾氣急躁,急著盡快趕到普陀去找個女人出火的炮手們更是氣的鼻子差點歪了,當場就破口大罵起來。
“不許亂來!”軟帆船的船長也是當年參加過料羅灣海戰的一名哨官,一眼便認出了當麵的那條巨艦是李守漢曾經的座艦常勝號,想來這個時候也是有南粵軍的重要人物在此。
“向旗艦打旗語,告訴二爺和大公子,這裏有南粵軍水師攔截,請求該如何處置!”
“該死的!”
從望遠鏡的鏡頭裏,鄭森看得很清楚,為首的旗艦主桅杆上,赫然掛著一麵繡著冰雪中傲然開放的梅花旗子。正是自己的死對頭,李守漢的長女李華梅!
“原來是世侄女在此啊!”鄭芝虎斟酌了一番,權衡利害之後還是決定出來和李華梅打個招呼,自己這邊,雖然船隊數量眾多,但是都是吃水深、速度慢的貨船,而且又都是滿載著糧米,被人堵在著島嶼間的水道之內,想逃都逃不掉。
對麵的船隻雖然少,但是占據了地利又搶占了上風頭,而且南粵軍水師向來是以速度快,火炮數量多而著稱,最狠的戰術便是抵進了排炮齊射,打得你便是再強悍的海上英雄也要低頭服軟。
“哦!原來是鄭家二叔。”
李華梅在自己的旗艦船頭也是遠遠的看見了對麵的鄭芝虎,身旁的親兵隊長天竺美女阿吉替她舉著銅皮製成的大喇叭。
“不知二叔帶著這許多船到此做甚?”
“嗬嗬。”鄭芝虎打了個哈哈,心中暗道,果然是小丫頭,老子能夠告訴你我要把糧食賣到遼東去嗎?
“哦!世侄女,在下奉家兄之命,運輸一批糧米往京師去,算是報效的軍糧!”鄭芝虎很隨意的編了一個瞎話,準備把李華梅這個他眼中的黃毛丫頭糊弄過去。
“若是這樣的話,二叔辛苦了。這千裏運糧上京,皇上少不得要對您和鄭家叔父褒獎一番。拿來。”
李華梅伸出一雙白玉般的小手,遙遙的朝鄭芝虎揮動著。
“侄女打算要什麼?叔父從京城回來給你帶回便是。”
“也不要別的,二叔隻要將鄭叔父福建總兵衙門出具的運糧公文給侄女留下一份就是了。免得日後家父帥追問起來侄女不好交代。”
李華梅的話恰好打在了鄭芝虎的七寸上。走私糧食到遼東,這本身就是一樁貪圖暴利的殺頭買賣,鄭芝龍無論如何囂張跋扈也不會公然出具蓋有福建總兵關防的公文的。
在船隊後方的施郎,聽得前麵有南粵軍水師攔路檢查,心中暗自交了一聲哭,在這種水域被人堵住,前進不能,後退不便,隻能是想法子先出了這段水道再說。
“落兩麵帆,準備退往普陀洋,從普陀洋轉舵北上。”他悄悄的吩咐著自家船上的水手。
“傳令各船,各炮準備。”鄭芝虎悄悄的吩咐手下人做好翻臉的準備。
“命令各處,調轉船身,將左側炮甲板各炮裝填。”李華梅也吩咐阿吉代為傳下號令。
“早該如此,與這李家小丫頭費什麼話!”聽得二叔準備武力強行通過,似乎天生就和李華梅八字犯衝的鄭森,不由得手舞足蹈起來,督促大青頭船上的炮手們脫炮衣刷炮膛,裝填藥包,準備發射。
“轟!”
大青頭上一個水手一時興起,將一枚十二磅炮彈發射了出去。登時嚇得他臉上蒼白。
這一聲炮響,成為了南粵軍和鄭芝龍集團衝突的第一槍。
而這場決定了東亞海域主人的戰爭,因為雙方的子女都在現場,而被稱為子女戰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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