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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三月,京畿各地已經是柳芽吐綠,草木返青。幾隻燕子在房簷下飛進飛出,銜著春泥修補著自己被戰火毀壞的住宅。
站在運河邊上,遙望著遠去的軍隊和如林的旗幟,李沛霆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十餘年的辛苦,十餘年的奔波,今天主公終於又重新躋身於朝堂之上,成為封爵之人。
按照他的提議,守漢帶著近衛旅進京,所有人馬不管是哪個朝中大佬來迎接,一律按照臨戰行軍態勢,有前鋒,有斥候,有中軍,有護衛的分工進行,朝中大佬被安置在守漢身邊,位於中軍位置前進。
“這樣一來,若是有變,此輩便是主公的護身符!”
為了以防萬一,原本一直隨同父親行軍的李華寶,以身體不適為由,暫時駐紮在朝陽門外營房之內,指揮其餘的兩個旅部隊做好戰鬥準備,所有的炮火一律放列。一旦有事,就算是火炮全部打的報廢了,也務必要在一個時辰之內將城門拿下。
李沛霆特意交代魯雲勝等近衛旅的軍官,“就是皇帝老子給你們跪下磕頭,也不得離開主公五步之外!”
這些軍官深知此去凶險頗多,當下無不凜然受命,齊聲唱喏。
軍官們各自外罩新製的錦袍,內裏則是套著胸甲,好在天氣暖和了,大可不必穿著棉衣。
“若是城中有變,華寶。你務必記住兩件事。”
李沛霆將華寶拉到一旁,低低的聲音囑咐他。
“舅舅,您請賜教。”
“莫要以為進京受封是什麼好事,崇禎這小兒,慣會用這等手段麻痹對手,當年對付魏忠賢、對付袁崇煥都是如此。你記住,一旦有變,務必揮師猛撲城池,讓崇禎和朝中眾人不敢對主公下毒手。這是一件事。”
“華寶記住了,若是城中傳出消息來。馬上攻城就是!小爺一定把炮彈丟到崇禎頭上去。讓他臨幸妃子都提心吊膽的!”
“好!好!孺子可教也!”
見華寶壓根不把崇禎當成自己的君主,李沛霆不由得手撚須髯大笑不止。
“這第二件事,你一定要派人火速到泥沽告訴你大姐華梅,一是將囤積在那裏的糧食一把火少了。二是馬上南下到長江口。截斷運河漕運。炮擊留都南京!”
“舅舅您放心!到時候我連通州的糧草一道給崇禎燒了,讓北京城的人這個春天餓死一半!”
如果朝中大佬們聽到這對舅甥之間的對話,肯定會被嚇得屁滾尿流。“你們用如此毒辣的手段防著朝廷,朝廷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著這樣的風險來對寧遠伯下手!”
“大掌櫃,咱們是不是也該啟程出發了?”
車隊旁,林文丙提醒著李沛霆。
“那些東西都裝車了?人呢?”
“回大掌櫃,昨晚就已經和老營的幾位軍需官進行了交接,從繳獲的建奴甲杖之中挑選出來的三千件鎧甲,七千件兵器,一千張弓,將近三萬隻箭,都已經擦拭上油,包裹嚴密。之前俘獲的四百重甲死兵,除了主公挑走八十名用於獻俘之外,其餘的三百人都交給了咱們,隨同北上。”
“那二十個呢?”
李沛霆很是關心缺少的那二十名死兵重甲的去向。
“被俘之後鼓噪叫囂,被當眾斬首號令了。如今這些家夥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
“好吧!啟程!”
“大掌櫃有令,啟程出發!”
浩浩蕩蕩數十輛大車一路逶迤往泥沽而來。
就在守漢奉旨進京的當日,同樣內容的邸報傳遞到了許州。
剛剛殺了數百人的州衙門前,幾十具屍體還在從脖腔裏向外流淌著鮮血,十幾隻野狗貪婪的打量著被用蘆席草草卷起的那些屍體,這些屍首過一會就會被丟到城外的亂葬崗子,成為它們口中的美餐。
衙門內,剛剛斬殺了一條龍杆子和滾地雷杆子數百名大小頭目的左良玉,心情閑適的坐在帥位之上,聽著隨行師爺給他朗讀著州衙內收到的邸報。
“什麼,李守漢那廝被封了伯爵?還直娘賊的什麼寧遠伯?”
聽到師爺念到這段時,左鎮眾將紛紛嘩然。
去年在光山一帶投降左良玉的混十萬馬進忠,和王允成、左夢庚、劉國能等人一起咆哮叫罵,以發泄他們心中的憤懣。
吳橋之變,損失最大的是劉國能,他的老營將士死亡了將近三百人,受傷的也不在少數,雖然有事後逃回的百餘人,可是檢點隊伍,還是折損了四五百人。其次便是左良玉,他的家丁被南中軍的刺刀火銃消滅了三百餘人,更有二百多人受傷。甲杖、騾馬損失更多。
為了彌補這份損失,當接到各打五十大板的兵部文書之後,左良玉迅速領兵南下河南,咬著牙發著狠的狠命剿滅各地的杆子、流寇,不再接受以前習慣的和賊賄賂,對於各處的杆子和流賊,隻有一個字,打!從他們手中繳獲珠寶金銀錢財糧食騾馬,更從被俘虜的流賊士兵中挑選精壯補充自家隊伍。
左鎮營中,有著闖塌天劉國能和混十萬馬進忠這樣的老牌流賊,注冊著名商標,那些河南等地的杆子土寇流賊如何是左鎮的對手?到河南不過半月,已經連續報捷三次,剿滅杆子七八個,斬首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