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狗娘養的!老子帶兵和建奴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時候,他們怎麼不出來狂吠?老子的繳獲送到京師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說話?如今老子打了一個劫掠州縣屠殺良民,戕害朝廷命官的招安流寇,他們倒是一個個的都從陰溝裏跳了出來?”
守漢在剛剛收複的滄州府城中頓足大罵。
如果不是因為和左良玉的一場衝突,他便可以指揮三路人馬將多爾袞的後衛咬住,狠狠的撕扯下一塊肉來。但是因為廖冬至在吳橋被絆住了腿腳,守漢手中兵力不敷使用。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多爾袞丟下了數百具屍體之後揚長而去。白白的又給京城之中的那些口誅筆伐之人添了一個“養寇自重縱敵北上”的說辭。
主帥惱火,眾將自然是更加七竅生煙。
“主公,咱們此次北上勤王,也算是盡到了臣子的心意了。索性全軍南下。到登州、膠州等處上船。到耽羅島暫且休整一段時間。之後全軍南下就是!”
“老廖你說的這是啥話?要是依我阿標的意思,索性咱們就全軍將那左鎮盡數屠之,這群窮酸不是說咱們戕害友軍嗎?咱們索性就殺個痛快給他們看看!”
“吳二哥的這話在理!丟那媽的契弟。咱們連韃子都不怕,區區的一個左鎮,算得上個**!”
見眾將在守漢麵前大呼小叫,在一旁的李沛霆、王德化、吳良輔等人則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王德化和吳良輔二人早已經將南中軍作為自己要全力拉攏的武力對象。無論如何,要將這支強悍的武力拉到自己這一邊以為外援。
就算是不能將南中軍收為己用,至少也是要雙方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這幾年來,通過控製南漕海運,購買南中軍械盔甲刀槍等物,太監們可謂是養肥了一大票人。越是知道這裏麵的好處,便越是要牢牢地把握住這個聚寶盆。
可是如果李守漢因為和區區一個左良玉、劉國能的一點衝突,被這群東林瘋狗惹翻了,一怒之下回到兩廣去做他的土皇帝,到那個時候,皇上的每年幾十萬石粳米、幾十萬元銀元的私房錢沒了不說,日後再有建奴入寇,上哪裏去找這樣一支敢戰、能戰的軍隊?
王德化正要開口勸導,免得事態變得越發難以收場,一旁的李沛霆卻搶先開了口。
“主公,此事以我看來,朝中定然有人與主公過意不去。此輩想必是看主公斬殺了大批的建奴,誅戮了奴酋數名,心中有所不甘。輕者,此輩乃是嫉賢妒能,意圖讓主公將將士們血戰得來的軍功分潤與他們,讓這些身處於美宅華府之中,眼前美婢歌姬,懷中軟玉溫香的大老爺們輕鬆的獲得運籌指揮之功。重者,便是與建奴有所勾結,受建奴指示,意圖將我南中軍有功將士身上再演出一場風波亭。”
李沛霆的話可謂是句句誅心,說的眾人無不動容,但是卻讓王德化等人一時無法辯駁。
朝中有奸臣,要對主公和南中軍不利。這個可怕的意識在各位旅團長腦海裏形成之後便再也揮之不去。
王德化看著眾人的臉色漸漸凝重甚至是麵帶殺氣,心中不妙,不由得臉色通紅,一時間竟然變得手足無措。
“王公公,話既然已經說到了如此地步,守漢便是關嶽在世,也要為全軍上下將士的身家性命,和自己的子女家人多加考慮一二。煩請公公先行到京城去朝見天子,為守漢分說利害關係。守漢隨後引軍馬緩緩跟隨便是。抵達京畿之後,兵馬便駐紮於通州至天津之間。若是皇帝不願意見我,或是朝中諸大臣不豫守漢入城,守漢便引軍馬浮海南下便是!”
守漢的話,說的不疾不徐不軟不硬,但是卻令王德化汗透內衣。
說的很清楚,如果不能夠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複,交出朝中亂嚼舌頭根子的那些奸臣,那咱老子立刻拍拍屁股走人,從此一拍兩散!
“大將軍身為朝廷欽命的東路軍馬總統官,整飭軍紀正是份內之事,談何逾越?此事定然是朝中那些奸黨嫉妒功臣,肆意妄言!”吳良輔急忙接過話頭,試圖將風色搬回一些。
“嘿嘿!但願如此吧!”
“就是!關寧軍那群狗賊,動輒便是鬧餉嘩變,打仗更是一觸即潰,這群大老爺們怎麼絲毫不以為意?咱們斬殺了那麼多的建奴他們倒指摘起咱們了?”
“可不是!那個狗賊王象春的兒子,逼令守軍打開吳橋城門接應左鎮入城殺人劫掠奸淫,這群東林黨人怎地視而不見?這未免也太過於偏袒了吧?!”
“炎龍,莫要廢話了,皇帝老兒給咱們一個說法便罷,不給的話,這衝州撞府,劫掠州縣的事情,哪個不會做?咱們的大炮要是轟擊城牆,便是京師又如何?!”
言語譏諷中,王德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命人備馬,在黃一山派出的一個騎兵團護衛之下,連連策馬,往京城方向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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