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垂手這支隊伍,團丁們一律都是一身青黑色號坎,用的則是丈二長槍,認旗上繡著一個“張”字。
中軍的後麵,又有大約千餘人的隊伍,肩上扛著火銃在那裏列隊等候命令。
這便是桃園大社的核心勢力,劉關張三個宗族,若是守漢在這裏看到了這樣的隊伍,絕對會冷笑一聲,然後安排炮火招呼,“讓你們這群亂認祖宗、喜歡玩cosplay的家夥長點記姓!”
“吳老大,你不是說他們寨子堅固,不好攻克嗎?今曰他們脫離了設防堅固的寨子來和我們打野戰,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我今天便在這裏,消滅他們的主力,之後便攻破他的桃園寨!”
區大鵬與吳六奇商議一下,便傳下命令,警備六旅的部隊迎了上去,在距離近桃園大社陣前大約兩百步時,大模大樣的停了下來,開始準備戰鬥。
軍號聲與銅哨聲此起彼伏的應和著,令吳六奇們眼花繚亂的,警備六旅的軍官和士兵按照號令,一隊一隊,一營一營集合列隊。很快,以營為單位,以個個攻守兼備的大方陣便告完成。
炮隊營的八磅炮在各個方陣中列開,大佛郎機作為營屬火炮在營方陣前放列,炮手們將一個個子銃準備好。而那些十二磅炮則是在方陣後方展開,準備對遠處的民團進行轟擊。
吳六奇的新編旅則是被放置到了兩翼和後方,擔任警戒和保護輜重給養。
不過,王金和吳標的幾百精銳親兵同王海的斥候、旅近衛營一道成為了總預備隊,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出擊,給對方雷霆一擊。
轉眼之間,依托著山勢,警備六旅和新編旅便將近萬人的隊伍布成了戰陣。
“這股官軍不好對付!”
纛旗下麵,桃園大社的首領也看到了南中軍迅速展開的戰鬥隊形。
“原本以為,彼等剛剛翻越高山,人困馬乏,饑寒交迫,又逢背靠高山,正是兵法所雲:可以往,難以返,曰掛。掛形者,敵無備,出而勝之,敵若有備,出而不勝,難以返。可是如今,彼等戰陣已成,此戰凶險咦!”
“大佬!凶險便凶險,那也要與這班南中賊見個高低上下才可!”
“我們屠了南中軍的人,以這班南中賊睚眥必報的作風,定然是要報複我等。也隻好先打了!打疼了他,再坐下來與他商談招撫之事!”
“傳令下去,把我們的八百鳥銃手都調到前麵去!南中賊善於用火器,莫要讓他用火器擊潰了我們的隊伍!”
“對!大佬,讓我們的火銃隊伍在黃、林幾家隊伍後麵督戰。防止他們臨戰怯陣!”
“說得不錯!入我桃園大社,怎麼能夠光是想著分好處,死人開片的時候不衝上去!?”
三個頭領彼此之間看了看,對於這種默契不由得會心的一陣狂笑。
山腳下,區大鵬催動戰馬,從戰陣的一頭奔馳到另一頭,在每一個營方陣前都要高聲喝問一句:“兄弟們,準備好了嗎?!”
“好了!”
“準備好了該怎麼辦?”
“殺!”
一陣高過一陣的呐喊聲,令吳六奇、吳標、王金、楊貞等人眼熱不已。
看來大佬當曰力排眾議主張接受招撫是無比正確的。這樣的軍隊,這樣的糧草補給軍餉待遇,這樣的訓練,這樣的士氣,若是與之對敵,不知道會是何等下場。
“吳標!王金!你們兩個到兩翼傳令,務必要嚴守軍紀,不得慌亂,看中軍命令,旗號起時務必奮勇衝殺,不得膽怯避戰,臨陣退縮者,殺!”
“甲哨裝填完畢!”
“乙哨裝填完畢!”
“丙哨裝填完畢!”
“丁哨裝填完畢!”
從左至右,艸作大佛郎機的炮手們按照建製由哨官高高舉起哨旗大聲呼喝,報告裝填狀態。各個炮手們氣定神閑的按照各自站位或蹲或站,手中準備著火繩和準備取出發射完畢的子銃所用的鐵鉤。
“大佛郎機準備!”
六旅炮隊營的營官黃大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自己左右兩側的幾門大佛郎機的射擊角度,應該是可以發射到對麵民團的陣型之中!
“放!”
手中紅色令旗搖動,立刻數十門大佛郎機向外爆出火焰,瞬間白煙升騰,一顆顆彈丸夾帶著風聲和巨大的動能直奔對麵的桃園大社陣地而去!
兩軍相隔不過三百餘步,正是大佛郎機射程殺傷裏最佳的範圍之內。為了立威,製造敵軍的混亂,特意沒有使用霰彈,用的是相當於十磅炮彈。
幾十顆炮彈如同頑童們向水塘投擲的石塊一樣,在落點之處濺起了陣陣漣漪。不過,與石子落入水中略有不同的是,濺起了的不是水花,而是陣陣的慘叫,在空中紛紛飛舞的殘肢和血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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