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投名狀(2 / 3)

不料,這大營之中,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便是密密層層的營帳。

堅固整齊的營帳,以建製序列整齊排列,按照所屬的旅團營哨隊甲一行行一路路的延續下去。將大地切割成一個個方格,最小的單位便是甲,一甲一個帳篷。不時有輔兵長夫之類的人物在營帳之間出沒,或是將垃圾清運走,或是在營帳之間的排水溝內撒上些石灰、雄黃之物,以防止蛇蟲。

身邊的從人好言同路過的一個南中軍甲長央告,這甲長倒也爽快。直接引領陳參政到了那營區內挖掘的臨時五穀輪回之所。

“我們有軍規,凡是營區內隨地便溺者要挨上五軍棍。所以大軍到了宿營之所,第一件事便是在下風處挖掘廁所。”

“細微之處見精神呐!”

雖然不如家中的紅漆馬桶來的舒服,但是解決了生理壓力的陳參政仍舊感覺到渾身輕鬆自在。

“站好!站好!”

從大營的一個角落裏,傳出一陣陣吆喝聲。

從人向聲音的來路望了一眼。

“老爺。似乎都是各營和各位大人的家丁!”

“嗯?”陳以誠不由得有些驚訝,這些家丁為何被集中到了這大營的一個角落裏?

亂糟糟的大約一千餘家丁,互相推搡叫罵著,分成了十幾個團夥在空地上東一堆西一隊的站立著,多者三四百人,少的隻有幾十人。每個家丁的臉上都是一副驕傲不遜的神色。那滿不在乎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情正是陳以誠所熟悉的。

其中有十幾個家丁正是他熟悉的,他所養的家丁。

不知道南中軍將這些分屬於各位大人的家丁都集中到此處有何用意。難道是李大帥又要給家丁發一次恩餉?陳以誠第一時間搖搖頭否認了這個想法。

場地周圍,大約一營南中軍的士兵各執刀槍站在四周,隱隱然對這些家丁形成了包圍之勢。四角還有幾尊大佛郎機在那裏虎視眈眈。一名營官將手中的指揮旗插到腰間的牛皮武裝帶上,很是威嚴的朝著這群亂哄哄的家夥掃了一眼。

“奉大將軍軍令,你們把武器盔甲都交出來!聽候調遣!”

原來如此!

眾家丁起初還以為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要給大家單獨發點什麼好處,卻原來是要繳械!立刻便有人鼓噪起來。

一個家丁頭目跳了出來。

“某家是總督大人的家丁,不是你南中軍的兵馬,你們管不著老子!給老子滾開!”

“就是!老子們不要你們的盔甲兵器就是好的了,你們還敢令老子們交出盔甲兵器?!不去打聽一下,老子們是誰的心腹人!”

“完了!”

聽得這陣陣鼓噪,不由得陳以誠參政雙眼一閉。若是不說這些話。南中軍隻怕還會客氣些,如今這群平日裏驕縱慣了的蠢貨說了這話,隻怕南中軍會痛下辣手來解除這些人的武裝。

“方才是誰一口一個老子、老子的,麻煩是好漢的站出來讓某家看看。”

那營官也不多說話,隻管將指揮旗從腰間拔了出來。

依舊是剛才那個總督的家丁頭目,領著七八個家丁大搖大擺的從家丁隊伍中走了出來。

“正是咱老子說的,你能夠咬著咱老子的球?!慢說是你們幾個沒有品級的家夥,便是你們那主子李守漢,也不能夠把老子們怎麼樣,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開火!”

那營官被氣得臉色鐵青。在南中軍中,李守漢的名字無疑是神一般的存在,在南中各處,守漢便是被天神選中來救苦救難的說法更是傳播廣泛。

在營官身旁的兩甲火銃手立刻扣動扳機,密集的彈丸從銃口出砰然而出。白色的硝煙在人們的頭頂上升騰而起。

如此近距離的射擊,幾乎沒有不命中的道理。彈丸穿透了家丁們薄薄的盔甲衣袍,透體而出,血液形成幾道血箭如噴泉般四下噴射,腸子、內髒直接從他們體內流出來。

一旁還沒有來得及邁步從隊列中走出來,臉上猶自帶著訕笑的家丁們,頓時被這血濺當場的景象驚得呆住了!想不到這營官將指揮旗一揮,便是數個被總督大人視如驕子的家丁被打翻在地,眼見得是活不成了。

不過,更令人吃驚的還在後麵。

那兩甲火銃手打了一輪齊射,也不停歇,直接挺著火銃便衝了上來,陳參政在遠處借著營帳的遮掩看得清楚,銃口分明還有長長的銃刺!

幾個兀自在血泊裏扭動著身軀掙紮著的家丁,被火銃手們衝上前去,此起彼伏,銃刺在那些方才還在叫罵的家丁身上狠狠刺去。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傳播的很遠。讓剛剛排泄完的陳以誠不由得又有了便意。

“敢辱罵主公,敢對我南中軍不敬,你們這就是在找死!”

“敢反抗者,死路一條!”

看著銃刺在家丁身體裏刺進刺出,帶的血肉向四下裏亂飛。旁邊所有的家丁們,一個個都是看得心驚膽戰。不過沒有人敢為他們的慘死而鳴不平,隻能是老實的丟下手中的武器,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甚至家丁人群中的督標中軍參將,也是一樣跪得和祭祖時的乖寶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