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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變化無常。
幾個時辰之前還在城下威風凜凜的指揮部下對新安縣人馬大肆屠戮的首腦人物,如今卻坐在自己麵前,將一筆筆的銀元拱手送上,而且在即將開展的商貿活動中為自己加了幹股,這讓鄔文明大人感覺是如此的美好!
算算賬,剛剛一見麵,便送上了兩千銀元,為白天在城下的屠戮行為給鄔大人帶來的驚嚇表示歉意,之後又是準備花費五千銀元購買土地,大埔的土地,值得了五千銀元嗎?更何況,還有那一萬銀元用來打通各路關節的費用?
鄔大人腦海中都在冒出這樣的念頭,“是不是一定要調走呢?留在這新安縣任職也是不錯的!”
“天華還有些俗務要去處理,待天華從惠州、潮汕一帶回來,再來與老父母品茗談天。”
事情已經辦完,把自己的想法和底牌都向眼前這個小官亮明,陳天華覺得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與他扯這些沒用的鹹淡,便起身告辭而去。
虛情假意的挽留了幾句,鄔大人便安排家人打著新安縣衙門的燈籠送陳天華一行人出城。
在府門前看著夜幕中陳天華一行人策馬而去,十餘匹駿馬的蹄鐵在街巷的青石板上敲擊出一溜火星轉瞬就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望著這無邊無際的夜色,想想今天這一天大起大落的事情,不由得讓鄔大人唏噓不已,感念世事無常。
“東翁。東翁?”一旁的師爺高昌小聲向自己的雇主發聲詢問。
“學生有事要向東翁請示。”
高昌很是恭謹守禮的向鄔文明問道。
回到書房之中,鄔文明大人很是大方的命人通知太太,抬了五百銀元過來。
“老夫子,這是方才陳天華那廝送來的銀子。奉送五百銀元給老夫子,聽說近日便要有納寵之喜事?這算是我給如嫂夫人添置些首飾頭麵釵環之類。”
鄔文明不是那種科舉正途出身的書生,但是正因為如此,花錢買了一個恩貢的他,更加熟悉官場世道人心。懂得如何與人分贓,不,分享。
“那學生就愧領了!”高昌也不客套,千裏為官隻為財,他們讀書不成。去而學幕,當這個錢糧刑名師爺,為的不就是一個錢嗎?
“但是。學生有些擔心。”
這深圳河以南地區,向來是五大家族的地盤,元朗(包括屏山、廈村、十八鄉及新田等)、錦田(包括錦田及八鄉)、粉嶺上水(包括大埔、粉嶺、上水、沙頭角及打鼓嶺等)及沿海穀地(包括沙田、荃灣及屯門)等地,更是五大族鄧氏、侯氏、彭氏、廖氏和文氏的聚居地。
“而且據學生所知,鄧家早就視大埔為禁臠,多年以來,一直想要將大埔收入囊中,可惜因為銀錢不足,未能如願。但是,他族中子弟已經有人在大埔一帶起造市房出租。經營商事。收取賦稅。眼下已經有了數百間門市房在那裏,每日據說可以收得百餘兩銀錢。這大埔已經儼然是他鄧家的快活林,大人要將這大埔賣給陳某人,他一腳踏進去,勢必會和鄧家起了衝突,一旦衝突起來,勢必會是千百人的廝殺,那鄧家想來抵擋不過,便會召集與其聯絡有親的其餘四家共同對付,這新安縣便會成為一個大修羅場啊!無數人的身家性命便會因此而亡,田園、房舍、財產盡會損失殆盡。還望老父母明察!”
“無妨!那鄧家在大埔的行為,可曾在我縣衙有備案?無有!既然無有備案,那大埔便是無主之地,有人願意購買無主之地,我依照大明律辦事,又有何懼?老夫子隻管將這些銀錢拿去與如嫂夫人準備打造些首飾便是了!”
他賓主二人在書房之中密議已畢,見鄔大人心意已定,作為幕僚的高師爺自然不好再多說甚麼起身告辭離去。
那伺候書房的書童。眼睛紅腫的過來收拾茶杯,見鄔大人坐在太師椅上,隻是抬頭望了一眼,立刻低下頭去,眼中滿是哀怨,這副楚楚可憐的小神情,看在鄔大人眼中,頓時有我見猶憐之感,上前一把抱住了書童。
“小乖兒,怎麼,何人欺負你了?告訴老爺,老爺去給你出氣!”
“哪有人敢欺負我,隻是有人沒良心,想要人家的時候,親親肉肉的喚個不停,煩了人家的時候,便是拳頭拐子窩心腳,咱們是做奴才的命,怎麼敢和老爺生氣呢?!”
看著書童撒嬌做癡的嘴臉,不由得鄔大人心都醉了,“都怨老爺,怨老爺!這樣,等過得幾年,老爺把房裏的那個丫鬟錦繡許給你做媳婦可好?到時候,你們夫妻二人一道侍候老爺。”
鄔大人在和他的孌童打情罵俏之時,城門口陳天華等人已經出了城門。在打著寫有新安縣衙門燈籠的聽差引領之下,城門官很是配合的將北門打開吊橋放下,送陳天華等人出城。當然,陳天華在策馬衝出城門的那一刻,依舊丟下了一個裝著三十枚銀元的錢袋,“請兄弟們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