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守漢的歸守漢,芝龍的歸芝龍(1 / 3)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火星四濺。.

“施郎!你想要幹什麼?!”

“巴嘎!你盡敢對少主人如此!”

福鬆丸殿下身邊的幾個護衛對於施郎的行為出言申斥,卻是因為方才在福鬆丸殿下拔出短刀同李華梅試圖對拚的時候,被施郎用手中的短矛格架開,也可能因為用力過猛,將福鬆丸殿下手中的短刀震得脫手而出,握刀的手虎口傳來一陣陣疼痛。

那邊小華梅的短刀也被一件奇怪的物事卷住,短刀在華梅手中如同鑄在鐵山之中揮之不動。

“你是誰?”

小華梅好奇的看著刀身上纏繞的那件古怪的東西,那是一件拂塵,它的主人是一個站在人叢中看熱鬧的道姑。

“無量天尊!小施主,行為有些過分了。”

那道姑麵上略帶著些慍怒之色,看著眼前的小華梅。

“師傅。您也看到了,是這個家夥開始先說要砸我家的場子,撕扯了我家的旗幟,我這才製止他。而且也是他先拔刀的。”

本來那道姑就來晚了,她到的時候恰好看好小華梅和福鬆丸殿下彼此之間拔刀相向的一幕,之前發生的事情確實是不知就裏。見玉雪可愛且又帶著幾分英氣的小華梅很是委屈的說了原因,立刻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我阿爹也告訴過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感覺到眼前的道姑神色改變,小華梅立刻依偎到這道姑身邊,將自己的理由講清楚。

但是眼前的氣氛似乎更加緊張了。

近衛營的哨官林苗,喝令身邊的近衛營士兵以及在場的南中軍士兵,“混賬東西!一群夯家鏟!大小姐差點被人砍了,你們居然沒反應!”

“兄弟們,大少帥被人欺負,抄家夥!”

鄭芝龍的同族兄弟鄭彩,也是喝令鄭家軍士兵各自抄起兵器,雙方立刻刀槍相對,眼見一場火並就在眼前。

可憐的施郎被夾在了兩大陣營之間,左右為難。

南澳島的兵營,原本是為了安置這裏的三千水兵所建造,但是時過境遷,被各級軍官們吃空額,欠發糧餉等殘酷的現實逼迫,原本三千人的營房,隻剩下了不到五百人。

其餘的糧餉和船隻等項大抵是被各級軍官舀來養家丁搞海上貿易去了,隻剩下四五百個老弱殘兵在破舊的營房裏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打發時光。

這裏現在被守漢老實不客氣的征用,作為戰俘營來關押那幾千名劉老香、李國助等部的俘虜。還有那將近三百名的荷蘭俘虜。

一群群的俘虜以百人左右的一隊,被囚禁在兵營的空地上、校場上。他們在冬曰的陽光下瑟瑟發抖的身軀蝟集成一團,惶恐的眼神裏滿是對未來命運的恐懼和期盼。

忽然,一陣要人命的香味由遠而近,令這些一天一夜水米未進的人們不由自主的四下裏張望,需找這簡直要人老命的香味由來。

“娘的!就算是要老子的六陽魁首,也得讓老子先吃飽一頓再上路!”

上百名島上的居民在南中軍士兵的護送下,充當民夫抬著數十個碩大的竹筐、木桶等容器,那要人老命的香味就是被這支小隊伍一路傳播而來。

黑壓壓的俘虜隊伍裏爆發了一陣陣的小搔動,有人在拚命向前擠,有人在低聲抽泣。

“難道,這真的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頓飯了?”

這場搔動被在場監押的玄武營右營的士兵用長矛矛杆和火銃槍托很快的鎮壓下去,在強有力的暴力麵前,這些人隻得無奈的等待著自己命運的裁決。

“我南中軍向來以水師立足,爾等雖然抵抗大軍,罪在不赦,然我家將軍有好生之德,不忍多造殺戮。故而給爾等一條自新之路。”

“飯,是給願意加入南中軍水師的人預備的!不是太好,米飯,鹹魚燉肉,紫菜蛋花湯,隻管放開肚皮管夠吃!”

雙桅橫帆船的船長兼南中軍水師哨官黃川的話,隻是引起了一陣微微的波瀾,在驟然麵臨的好消息麵前,這些俘虜還不太敢相信。

一個荷蘭俘虜在人群中嘰哩哇啦的叫嚷起來,也不知道他說些什麼。

“荷蘭人?你們這群紅毛夷,不好好的做生意,膽敢侵犯我大明疆界,對你們就沒有這麼好心了!一律編入我軍中效力自贖!”

二百多名荷蘭俘虜被從人群中拉了出來,強行剝去身上的荷蘭東印度公司軍服,有士兵拎了幾桶水來,從頭到腳淋了下去,簡單的將這些俘虜身上的汙穢和海水衝洗了一番,又丟了南中軍的製服過來,胖襖麻鞋一應俱全。登記了姓名相貌按了鬥箕指模之後,便算是南中軍水師成員了。

看這些罪行要遠遠大過自己的紅毛夷人都蹲在一旁埋頭大吃大喝,那些劉香部隊的水手士兵們也開始紛紛叫嚷起來,“我願意!我願意!”

“要吃飯!要吃飯!”

喊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