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收稅與免稅(1 / 3)

海麵上停泊的船隻中也許有人不耐煩等候,或者不願意繳納高額的關稅,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遠處的兩條夾板船突然乘著西風的光臨,扯起了滿帆,向著遠處的的海峽入口直直的衝了過去。.

“嗨!看看人家!這才是我們尼德蘭人應該有的風範!”財富號的人們從夾板船的外形上看得出是自己的同鄉,不由得大為讚歎,佩服他們的勇敢無畏**行為,

在西風的幫助下,兩條船一鼓作氣便到了海峽的入口口,似乎馬上就要衝過了鈔關。

“舒服啊!如果我在那條船上,就不用這麼費勁了!”一名搭乘財富號的小商人,被褲襠裏鼓鼓囊囊的硬物硌得呲牙咧嘴,見到遠處試圖闖關的那兩條船,不由得奮力的拍打著船甲板,為之叫好不已。

“別忙著叫好,等等看看,也許過一會你就不這麼說了。”

從他的頭頂桅杆上,冷冷的飄下來水手的一句話。

似乎是在為這句話做注釋,從海峽的入口處,突然響起了雷聲。

“轟!”

“轟轟轟!”

一連四聲,雖然有船隻阻擋看不到遠處的情景,但是人們很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危險的信息。

一陣陣的哭號聲從遠處隱約傳來,海麵上冒起了高高的煙柱,煙柱中還夾雜著紅色的火焰,火焰在海麵上跳動著,十分的美麗和詭異。

在這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景象當中,方才還在那裏為闖關的人們鼓掌叫好的小商人驚得下巴幾乎掉到了腳麵上。

“該死的異教徒,暴虐的東方君主,他們竟然這樣對待一群和平的商人!”

嗯?這話聽著有點別扭,如果這兩條船上的人不違背這裏君主製定的規則,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結果和下場呢?看著海麵上載沉載浮的人頭,和那兩條被不知道什麼武器擊穿了吃水線下甲板的船隻。身為哲學家和數學家、物理學家的笛卡爾更加覺得,目的地的這位君主,越發的有吸引力了。很明顯是大量的海水湧進了船艙,而導致了船隻的傾斜,相信在短暫的時間之內,這兩條勇敢者都將被海水吞沒。

那些跳海求生的人們被附近的船隻放下小艇或是繩索救起來,有水手和乘客為他們取來了毯子和甜酒,讓這些剛剛才大海裏遊泳的人們盡快獲得溫暖和安全感。

“嘿!我說,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兩炮就將你們送到了海裏?”一名水手向被財富號救起來的一名逃生者詢問當時的狀況。

“不知道,我當時在船艙裏,沒敢到甲板上,隻聽到了兩聲巨響之後,就感覺到似乎有大力士揮動著巨大的鐵錘砸開了甲板,船上的人們便開始叫喊,有船艙被擊穿,海水湧了進來,跟著,便是甲板上的水手叫喊著失火了。”

站在桅杆的橫杆上,一手拉著帆索,一手拿著單筒望遠鏡,笛卡爾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遠處那兩條船的情況。

作為一名前炮兵軍官笛卡爾自忖對當今世界的各種火炮和武器都有所了解,但是,似乎還沒有哪種武器能夠達到這樣的殺傷力和破壞力,更不要說還有縱火的功能。

在海麵上燃燒了一陣,兩條船開始緩緩的下沉,隨著艦首的入水,船的周圍開始出現了水流,很快便形成了兩個巨大的漩渦,發出一陣陣怪異而令人恐懼的聲響。

旁邊護衛他的一名水手很是好奇的向他提出了一個很符合當前情景的問題。

“先生,我在船上服務也有很多年了,見到沉船也是有幾次了,為什麼每次船隻全部入水之後,便有漩渦和怪異的響聲?難道真的像是傳說的那樣嗎,是波塞冬在水麵下的吼聲?”

“船在沉沒時,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低壓力的區域,水湧入的時候速度比較快,於是因為船隻的下沉,水有了一個向下的力和往中間流動的力,形成漩渦。同時,因為大船沉沒時,船內有大量空間,就好像那片海域的局部出現了一個空洞,因此沉沒後周圍大量的水會迅速湧入船體填補船內空氣,因此便發出了一陣陣的怪聲。”

海麵上的船隻都安靜極了,似乎在為那兩條沉沒的船隻默哀,也有可能是為這強大的暴力而驚愕。

很快,兩條雙桅橫帆船的出現,打破了海麵上雖然短暫,但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水手們很熟練的**作著橫帆船,讓船隻繞過了方才兩條船沉沒的水麵,桅杆上的船帆隨著船隻的運動最大限度的利用了風力,橫帆船如同兩條水麵上的飛魚一般在碧波蕩漾中飛馳而來。船首的兩尊巨大的火炮,露著黑洞洞的炮口,直向著這幾條船隻而來、

船頭上,幾名軍官模樣的人手裏高舉著銅皮大喇叭喊道:“對麵的所有船隻聽著,你們已經進入了大明舊港宣慰使司的水域,我們將按照相關稅率,對你們攜帶的貨物進行檢查,統計,征收稅款。我現在以大明南中軍總統官李守漢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刻拋錨落帆,否則我們將采取必要的武力行動!勿謂言之不預也!”

這段話,被軍官們用漢語和荷蘭語、西班牙語重複了兩遍,所有的船隻都很乖巧的拋錨、落帆,船長和船主站在船頭向兩條橫帆船上的軍官們脫帽鞠躬致敬。

“你們帶了些什麼貨物?船上有多少人?”

征稅官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和賀蘭話重複了兩遍。財富號上的人們開始急忙的統計起各自的貨物和人數。

嗯?這個征稅的家夥似乎是扶桑人??看著頭頂明顯的因為剃發而留下的痕跡,再看看走路的樣子,越來越像是扶桑島民。

幾名搭乘財富號的小商人頓時看到了希望,他們也曾在扶桑生活,深知這群人的特點。

“老爺莫非是東瀛人?我也曾經在東瀛生活過,那裏還有我的一個女人和孩子。這次我就是去探訪她們的,不知道老爺是否可以行個方便?”

用同樣結結巴巴的曰語,小商人同那扶桑收稅員套起來交情,一邊口中套著交情,一麵手裏悄悄的塞過去一個硬邦邦光閃閃的東西。

“八嘎!你這廝竟敢行賄上官!”

那扶桑人五郎,是當年最早一批到九龍江從事種植園的倭人勞工,因為勤勉肯幹,很快便從一群土人勞工中脫穎而出,先是升了工長,管理九個勞工,不過數年,又領了華夏戶籍,成為了曰裔華人,恰好滿剌加開設鈔關,於各處召集人手,因為他當年在曰本時曾經在南蠻商館中務工,諸如荷蘭話、西班牙語都會說幾句,便被選拔到了這裏,充當收稅員,正是要一門心思的感激主公恩德的時候,這個商人竟然當著一幹人的麵來賄賂他,這不是當眾打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