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算過了魚苗的數字,我告訴你,按照我的這種方式方法,喂養魚苗存活率在九成左右,如果你再精心些,說不定可以達到九成五。你算一下,一文錢一條魚苗,你賣給稻田養魚的農戶,可以收到多少?然後再自家養殖每年可以收入多少?鮮魚自不必說,你還可以買些鹽,把吃不了的魚加工成鹹魚。”一席話,說的在場的百餘人眼睛裏放著光,人們憧憬著日後能夠吃到肥美的大鯉魚時的情景。
“還有,諸位,有沒有興趣另外賭一局?”守漢眼睛裏滿是笑容,看著眼前這群興衝衝的議論著如何養魚、吃魚的家夥。
“我的賭局就是,列位如果將魚苗放入稻田之中,到了收獲的時候,每畝水田至少增收在五石以上,達到每畝十石。”
“如果列位沒有達到這個數字,守漢願意自己掏腰包為諸位補上差額。”
這句話,如同春天的驚雷一般,在人們的耳邊炸響。
很快,一個個各村各寨選來的養魚好手們,代表各自的村寨與將軍府簽訂了契約,大致內容便是,回去之後,在各自村寨推廣稻田養魚技術,如果不能秋後豐收增產,將軍府願意以現銀或者其他等價物品為大家補上差額。但是,前提條件就是必須細心養殖,精耕細作。
簽了契約,畫了押,人們便興衝衝地圍著鄭全芳開始按照守漢的技術要領仔細的揣摩著如何伺候好這些小寶貝。
“東翁,這樣可行?”
吳存節心裏有些沒底,那可是同幾乎屬下所有的村寨簽訂的契約,如果真的不能夠達到豐收增產的標準,庫房裏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通寶,就要如同洪水一般流將出去。
“純潔狼,你放心。那個鄭全芳是個養魚種田的好手,又是讀過書的人,此事有他牽頭,不會有錯。”
守漢的話不錯,眼光也不錯,選擇的鄭全芳這個人也確實很用心,半月之後,鄭全芳興衝衝地來求見李守漢。
“大人!大人!大喜事啊!大喜啊!”
守漢交給他的那些魚卵,基本上完全孵化出來,經過這些日子的飼養,已經長成了寸許的小魚苗。
“小民愚鈍,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與大人賭賽,如今,小人輸的心服口服。”
鄭全芳一臉的坦然,在他看來,輸給李守漢,就是輸給了真理,不丟人。
“馨遠兄,舉凡魚卵孵化,魚苗養殖等等諸多事宜,兄台是否已經了然於胸?”
李守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鄭全芳。
“不錯,而且,大人說的稻田養魚之法,小人心中也大概有了眉目,知道如何在村寨中推而廣之。”
“那便好,馨遠兄,還記得我們的賭賽嗎?我說過,如果我僥幸贏了,少不得要借重老兄一二。如今,稻田養魚、墾荒之事就要煩勞老兄了!”
不幾年下來,南中的養魚事業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呢?兩個事情可見一斑。一個是新來的移民,在養豬場做工時驚訝的發現,這裏,給生產的母豬都喝魚湯。目的同人一樣,保證營養,下奶。另一個,則是民間的一個標準,隻有窮人,才每天隻能吃魚。
就在幾乎李守漢屬下各村各寨都在熱火朝天的開展稻田養魚這項新的農業技術推廣的時候,另外一個令他笑得嘴都要歪了的事情發生了。
“東家,不,大人,咱們的煉焦池,昨夜出了些事故,一池子煤,焦化之後,就出了這些東西,”負責煉焦的林阿水垂頭喪氣的將一個瓦罐擺放在李守漢的案頭。
守漢低頭看了看,這似乎看上去有些眼熟,“這如何?是何物?”福伯笑容滿麵的捧著賬本走了進來,好奇的看著這黑乎乎的東西。
“是煤,煤焦。。。。”林阿水期期艾艾的正要解釋,一句話電光火石一般擊中了李守漢,煤焦油!這東西便是煤焦油!煤焦油裏有什麼大用場?別的不說,單單染料這一項,就夠了!
“福伯!快!拿最烈的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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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河靜府的幾條河邊,矗立起了幾座嶄新的建築,碩大的招牌上,一筆凝重又不失靈動的顏體字,“通和染坊”。
拉著白色土布的車輛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
404/358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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