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了,不是文藝作品裏都說了,清軍善於騎射,不善水戰嗎?怎麼還能擊敗以水師著稱的鄭成功?這就是你被誤導了。清軍的起家是什麼?東北的漁獵采摘部族出身,不會水,怎麼下水摸東珠,怎麼獵水獺,怎麼捕撈大馬哈魚?那種八旗滿洲子弟上了船就暈船的場麵,純粹是導演瞎扯淡。)
也就是因為這層叔侄關係,再因為額赫裏也是在塔山上立了大功,一路從牛錄章京拔擢為梅勒章京,這才從他叔叔伊爾登手中搶了這份差使到手。今天這個曆史上曾經兩次擊敗延平郡王的角色,就要同鄭森的大姨子迎頭碰上了。也不知道李華梅會不會給福鬆丸出出他曆史上的這口惡氣?!
那伊爾登也不是等閑之輩,鑲白旗滿洲出身,不但是額亦都的兒子,更是當過努爾哈赤的侍衛。天聰三年九月,攻獐子島,島故明將毛文龍所轄,文龍為袁崇煥所殺。伊爾登帥師行略地,得舟四,沉之,俘其人以歸。十月,從伐明,攻龍井關,隳其水門入,斬明將易愛、王遵臣,盡殲其眾。五年八月,攻大淩河城,伊爾登當城東迤南,深溝堅壘,環而守之,卒以破敵。八月,上自將禦洪承疇,陳師鬆山、杏山間,命諸貝勒大臣分道截擊明兵。伊爾登與公塔瞻率巴牙喇兵為伏於高橋,甫出營,遇明兵千人自杏山潛出,擊斬之,遂至高橋;又遇明兵六百餘人自杏山南奔塔山,伏起,明兵熸焉。上移營逼鬆山,明將曹變蛟夜犯禦營,圖爾格率先射敵,伊爾登與內大臣宗室錫翰整兵拒戰,變蛟敗遁。也是屬於水能下海登陸戰,陸能挖溝破豬突的人物。
如果不是因為額赫裏出身塔山係,還未必能夠爭奪過他這位親叔叔伊爾登!
“主子,是不是讓火船從後麵上來,咱們現在順流,逆風,正好可以放火燒她李華梅!”額赫裏的部下,甲喇章京阿林保從船尾走到船頭,向額赫裏請戰。
“等等。李華梅還沒有深入,太早放火船,她隨時能掉頭逃走。咱們現在在什麼位置?”
“主子,前麵就是陸家嘴了。您看,那邊不是咱們設立的沿江炮台嘛!上麵有大小十幾尊火炮,有四五百人在那把守。”
“你派人上岸去,告訴他們,等李華梅的艦隊過來了,看咱們的船同李華梅這個母老虎交火了,便從岸上發炮攻擊。”
“主子,他們的炮未必能夠擊沉李華梅的船,能打中就不錯了!”阿林保對於自家設立的炮台上都是什麼成色還是很清楚的,他麵帶難色。
“你個蠢奴才!”額赫裏心情不錯,笑著罵了一句。“難道你主子就不知道那些火炮是什麼成色?我找那些熟悉這段江麵的人問過,這一帶江麵,江水淺,而且泥沙多,淺灘多。李華梅部下的大船行走起來要格外小心,稍微一不留神就會擱淺。炮台在岸上開火,不求能夠擊中他們,隻要能襲擾他們,嗯?。。。。。”額赫裏雙手用力,虛虛的做了一個掐死人的動作。
阿林保點頭示意。“主子,奴才明白了!他們在岸上開炮,南蠻水師就要小心躲避,一不留神,就興許擱淺,到時候咱們的小船上去開火、跳幫都行了!”
“那還快去?!”
令旗搖動,嗩呐聲響起,清軍船隊的隊形開始變化。
數十艘炮船向左右兩翼讓開,一百多艘小船像鬣狗一樣衝出船隊,在江麵上縱橫馳突。這些小船大多是長龍快蟹一類的船隻,俱都是從兩淮等處運河河防營處征調而來。上麵除了駕駛船隻的水手之外,便是以一杆抬槍為主,十幾名清兵在船上。
他們的任務,就是等待李華梅水師艦隊靠近了之後,衝進艦隊,以抬槍轟擊水師艦船的甲板,殺傷甲板上的水兵、水手。
“要是你們哪個奴才運氣到了,一炮打翻了梁國公的郡主娘娘,說不得北京的皇父攝政王主子,也會給你一條紅帶子在腰裏!”這是額赫裏在做戰前動員的時候對那些抬槍手們說的。
曹振彥的功名富貴,如今已經是大清朝,特別是八旗內部一個碩大的標杆。誰都想立下赫赫軍功,然後搖身一變,轉眼就成為人上人。
如今這麼大的一個軍功就擺在麵前,怎麼能夠不令抬槍手們眼紅?!便是給他們駕船的水手們也是個個精神頭十足。
“我家將軍說了,你這奴才,好沒有規矩!見了老主子怎麼不跪拜磕頭請安,反而如此放肆?!”
上海縣城上,宏武軍官兵扯開了嗓子大聲答複著清軍的挑戰。
李華寶從舅舅李沛霆口中聽得了不少當年鐵嶺李家和努爾哈赤家的秘辛內幕,往日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今天被他拿來作為“氣死人”的武器了。
404/5329119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