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的身體，瞬間僵硬冰冷，難以置信驚愕的看著龍二。
他已經明白了龍二的意思。
她要死！
龍二張嘴，嘴唇無聲的動著，說了四個字。
龍一讀懂了她的話——給我報仇！
“你瘋了？”
龍一回過神來，怒不可赦的將衣服披在龍二的肩膀上，“我不準你死！”
龍二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張大嘴，露出半截舌頭，又低頭看了看她的手。
做完這幾個動作，她抬起頭，看著龍一，慢慢無聲的說道：“我的手筋也被挑斷了，哥，你給我報仇！”
龍一的眼淚也唰的一下淌了下來！
他難以想象龍二在這幾天裏，被那些人渣們怎樣殘忍的對待！
以至於她都不想再活下去了。
龍二用腳尖，在地上一筆一劃寫著什麼。
龍一擦拭了一把眼淚，仔細看了一眼，是郭迪兩個字。
“是這個人？他是男人？”
龍一明白了龍二的意思。
龍二點頭，目光又落到槍上，旋即，抬起頭來，懇求的看著龍一。
“不！”
龍一發出一聲怒吼，“不行。”
“我能說句話嗎？”
李長生轉過頭，深深看了龍二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
龍一沒有吭聲，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其實她已經沒有要活的念頭了。”
李長生組織著言辭，“龍一，我知道，你不願意讓她死，也不想讓她死，但你想過沒有，龍二將來以後怎麼生活？”
“我可以養她！我可以養她一輩子！”
龍一脫口說道，怒視著李長生。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李長生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她以後就是個啞巴，廢人了，你覺得，她願意這樣活幾十年，最後老去或者是病死嗎？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沒錯，我知道，你想讓她活著，但我說句毫不客氣的話。”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在你看來，龍二還有幾十年的生命，但是或許在龍二看來，她如果繼續活下去，無非就是再多受幾十年的罪而已！四個字，生不如死！”
龍二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她用力的點著頭，懇求的看著龍一。
龍一呆住了。
他知道。
李長生說的沒錯。
龍二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她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不論旁人怎樣看待她，首先她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這副模樣。
就如同李長生說的那樣——生不如死！
李長生沒有理會呆滯的龍一，他轉過身，走到鐵柵欄旁邊，看著水牢裏麵剩下的那幾人，淡聲說道：“你們過來，我把你們先拉出來。”
那幾人在水裏，吃力的慢慢挪動著腳步，來到鐵柵欄旁邊。
李長生伸手輕輕一探，抓住一人的肩膀，第一反應就是這人疼的渾身一個激靈，但他還是咬牙忍住了。
憑借李長生的手感，他自然已經察覺到了，這人的肩胛骨，已經被打斷了，李長生換了個位置，從脖子後麵抓住他，用了個巧勁，把他拉了出來。
這人出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衝著李長生用力磕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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