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周末跟紫蕾逛個街,幾個人跟屁蟲一樣黏在後麵。
我回頭不悅地掃了一眼。
“你們通通給我滾回去,聽到沒有?”
“小姐……我們,嘿嘿……”為首穿著黑西裝的中年大叔搔搔頭,向我尷尬地笑。
呼……
還是跟在後麵,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像踩在我的神經線上似的。
我再度停下腳步,剛想回頭大罵,紫蕾一把拉住我。
“算了,犯不著為這些人發火,你就把他們當成空氣……”
“怎麼當成空氣?腳步聲那麼大,身上全是汗臭,又靠得那麼近,現在職業保鏢的素質都爛成這樣嗎?一批不如一批!”
說著我向後瞥了一眼。
暈!=_=對上的竟然又是黑西裝諂媚的笑,有沒有聽見我在罵他呀?我可是故意讓他聽到的!竟然給這種反應……
我真想大叫,鬱悶得心裏直憋氣,像堵了塊惡心的抹布……
“哈哈哈哈,小稀,我看你是自己心情不好吧?聽說昨天晚上砸了十幾隻古董花瓶,怎麼,又是為那個人嗎?”
“你說哪個人?”我皺起眉。
紫蕾一句話戳中紅心,我冷冷地瞪她。
“是啊!我就是心情不好,知道了還用這種幸災樂禍的口氣說話,還提那個什麼人,欠扁嗎?”
“嗬嗬!那個人,那個人就是傳說中整天瘋瘋癲癲,聒噪得像隻猴子,智商八十的人都不會像他那麼蠢的蒙太一啊!”紫蕾說著撩了撩秀美的長發,同情地向我搖了搖頭,“小稀,你真可憐。”
“我有什麼可憐的?!”雖然眉頭已經氣得快揚上天了,我還是挺著胸大聲問道。
“嗬嗬嗬嗬……你父親不是要你考慮跟他訂婚嗎?這還不夠可憐?”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蒙太一是蒙太一,本小姐是本小姐,我跟他沒有關係!要我跟他訂婚還不如殺了我!”>△<
我氣急敗壞地大叫著,飛快地走在前麵,身後傳來紫蕾嗤嗤笑著的討饒聲和保鏢們緊追不舍吧嗒吧嗒的腳步聲。
可是,腳步聲似乎比剛才更加震天動地起來……並且,距離我似乎已經非常非常近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喂!該死的,讓開!別擋路!”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急匆匆的吼叫聲,我還來不及反應,一隻手就猛地將我推開了。
啊!啊!是誰?
撞到牆上的我驟然回頭,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頎長的身影急速掠了過去。
戴著印花絨線帽的家夥,穿著黑色瑤粒絨外套,泛白的牛仔褲,袖口的深紅色條紋和球鞋的顏色相互輝映,瘋了一樣地向前跑去。
我剛想對著這個該殺千刀的莽撞背影咒罵幾句,眼前又是一花……
“少爺……少爺……”
“少爺……不要跑,跟我們回去……”
“少爺……求求您跟我們回去吧……”
五六個高矮不一,長得奇形怪狀,卻統一剃著光頭的彪形大漢,手裏抓著西瓜刀、斧頭、木棍,風風火火嘶吼著向“印花絨線帽”追去。
我嚇得背部緊緊貼在牆上,愕然發現,這些形如魔鬼終結者阿諾斯瓦辛格的家夥,後腦勺上都刺著各種可怕的紅色圖形,有張牙舞爪的蛟龍、北鬥七星簡縮星座圖,還有一個刺著字的,一晃而過似乎是—
“好漢饒命” ?!
=_=暈死……
這些人是……黑社會?!
更暈死的是,這種情況之下,我的保鏢在做什麼?!
剛想到這裏,呆呆愣在一邊的保鏢們終於與我這個被保人心靈相通了,轟地一下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小姐……不要怕,我們會保護您!”
“你們給我讓開!讓開!”
嗚……汗臭味……
誰的身上竟然還有狐臭!
我掩著鼻子暈頭轉向地大叫,可是眼前這些缺乏理性的家夥們一點喘息的空隙都不留給我,反而背過身去緊張兮兮地圍成一個圓,把我圈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