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原則。”夜臨風低聲道,在夕陽漸散的海灘上,那低沉的嗓音愈發具有磁性。
“不論你有沒有動心,在她死之前,你都不會背叛。”言非花嗤笑一聲,“什麼見鬼的原則,你根本就沒有心,談什麼動心和背叛。”
夜臨風垂下眼瞼:“人生如戲,何必太認真。”
“所以你一直在演戲,演到最後連你存在是為了什麼都已經忘了。”言非花伸手抬起他的下顎,專注而嚴肅地盯著他的雙眸,“你敢說不是嗎?”
“我怎麼會忘。”他眼中柔和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一直以來沉寂在眼底的冷漠浮現在那黑瞳中心。溫文爾雅的笑容,驟然讓人覺得如此的涼薄。
“……”言非花語咽,然後諷刺一笑道:“我的確不該質疑你的記憶。”
“既然是演戲,連自己都騙不過,還有什麼戲可言。”夜臨風伸出左手,藍色的火焰忽明忽暗,在夕陽落下的海灘邊,顯得如此詭異。
幸而,周圍的人似乎根本看不見這兩人,即使他們都有著天人共憤的容貌。
一個走過的女子在經過兩人的地方時,像是感覺到刺骨的寒冷,雙臂緊抱向兩人的方向警惕地看了看,卻什麼都沒能看到。
疑惑在她眼中流轉之後,金發的貌美女子便不動聲色地快步離開。
“你能說這次她跟你分手,你就一點都沒有傷心?”言非花冷笑,這世界上還是有聰明人,金發也不是胸大無腦的代表。
“你也說了,我根本就沒有心。”哪裏來的傷心?
言非花妖邪的桃花眼眯了起來:“既然這樣,瀚易大陸,你去不去?”
“作為一個癡情的默默守候的人,我怎麼可能拋下我深愛的女人一個人,自己到其他世界獨自逍遙?”夜臨風眸中的冷漠收斂,藍色的幽明火光變成了淺淺的霧白,溫暖而祥和。
“……你可以失憶。”言非花想出了一個十分惡俗,卻無往不勝的手段。
夜臨風一怔,隨即收起白色火焰打了一個響指,淺笑道:“封印這四年的記憶,在下次遇到她的時候開啟。”隨即轉過頭對言非花道:“你是這個意思吧?”
言非花點點頭:“你那份離婚協議書寄出去了嗎?”
“寄了之後才來見你。”夜臨風替她收起衣領,雖然她不懼冷。
“在你眼裏,我果然不是最重要的。”言非花幽怨道,桃花眼裏卻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對於同類,你又希望能分到多少的目光。”夜臨風淡淡道,站起身,衣上竟沒有任何沙灘上的沙礫,嶄新得令人驚歎,“我們,本就是同一種人。”
“所以,快去吧。”
聲音落下之後,那沙灘上隻剩下夜臨風一個人的身影。那是暗夜中獨有的帝王,孤傲而冷漠。背影裏,再也沒有了淺笑如風時的溫文爾雅,溫暖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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