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的目標是陳望,然而陳望的目標也正是李過。
陳望不認識李過,但是李過身上所穿著的甲胄將他和周圍普通的軍卒分膈了開來,而李過身後的旌旗也出賣了他的身份。
縱敵入漢中,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但是致使流寇流入他府,無論是何種理由都會遭受一定的責罰。
但是一名流寇首領的首級卻能夠抵消這一罪責。
“死!”
陳望暴喝一聲,躍馬持槊突然加快了馬速,兩名擋在最前方的親衛極有默契的讓開了道路。
李過的神色停格在了最後一刻,他的眼眸之中滿是驚懼,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陳望手中的馬槊已經是割破了他的喉嚨。
下一刻,天地陡然旋轉了起來,李過感覺身軀極為輕盈,自己竟然飛了起來。
但是很快他又落下了下去,他感覺頭皮發痛,似乎有人似乎抓住了他的頭發。
他想要說話,但他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本在耳畔那猶如奔雷一般的馬蹄聲正在漸行漸遠。
在最後時刻,李過移動唯一還能動的眼珠向著左側看去,他看到了一匹通體純白正在奔馳的白色的駿馬。
……
略陽城下,刀兵聲止。
大戰從午時一直持續到了黃昏。
至始至終,略陽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就是在大戰結束之後,都沒有任何一人敢於踏出城門半步。
陳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登上了一處略高一些的土丘。
他一路追擊李養純於略陽城下,領著騎兵截住了他們的去路,而後步兵壓上前後合攻,將其壓在了略陽城下。
這一舉動自然是遭遇了流寇瘋狂的反撲。
這一場大戰的烈度遠勝淳化與三山,此時戰場之上大量的屍體堆積於地。
死了的人無法言語,而活著的人卻不想言語,大部分的人都還沒有戰事之中緩過神來。
不過陳望卻是屬於小部分人中的一員,他並沒有沉浸在戰爭之中,而是已經開始思考起了其他的事情。
這一場大戰也是一場試驗,實踐出真知。
李自成所用的三眼銃戰法確實極為有效,不僅僅是可以阻擋騎兵的衝鋒,對抗敵軍無甲步兵發起的集團衝鋒更是有著起效。
三眼銃每管轟擊時,都是數彈而出。
三管齊射之時,便是十幾個鉛子爆出。
雖然三眼銃的精準度不如鳥銃,但是一個鉛子打不到敵人,十幾個鉛子,總有打中人馬的。
威力雖然也小於鳥銃,但流寇多是無甲,隻要被三眼銃打中隨便就是血肉模糊。
“傳令各部各司,清點傷亡,打掃戰場,今天晚上就在略陽城下紮營休整。”
陳望緩緩鬆開了手中的馬韁,他的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這是用力過度引發的狀況。
在敵軍逃離之後,他領著騎兵追殺了近二十裏最終才收兵返回。
這一戰,他陣斬了李過,李養純、林勝泉不僅丟下了所有的老弱和饑兵,就是精騎和馬軍都折損嚴重,真的已是傷筋動骨,勢力大損。
建設困難但是破壞卻是極為容易,陳望的目光轉向了南方,他不可能讓李養純進入漢中盆地的中央地帶。
漢中府如今大部分的軍兵都在西鄉一帶平叛,如今漢中盆地根本沒有可供野戰的兵力。
“明日三更造飯四更拔營,繼續追……”
陳望抬起了頭,正準備發號施令,但是在最後的時刻他卻是停止了言語。
“不……”
陳望的目光閃爍,在最後的時刻他改變了主意。
“陳功。”
“你領軍中騎兵繼續追擊,繞小路往金牛走,攔住李養純、林勝泉的去路,讓他們往寧羌州跑。”
將李養純趕入寧羌州後,隻需要守住了三四處要地,便可以將其困死在寧羌州。
而同時,那裏還有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在東漢末年因為一場大戰而名傳天下。
那裏不僅是戰略要地,也極為適合屯兵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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