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勝泉一路從鳳翔府過來根本就沒有遇到多少的阻礙,沿路的鄉鎮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便被他們攻破。
鞏昌府雖然不如鳳翔府富裕,但是畢竟處於陝南受災不重,仍然有不少的金銀糧物。
搶了鞏昌府,李養純麾下的勢力可以再翻上整整一番,足以使得他一躍擁有比肩十三家的勢力。
高迎祥和張獻忠、馬回回等人議定大部往河南,留下少部分在陝西策應。
李養純是自告奮勇留在陝西的,他就是看到了陝西省內的空虛。
這是一個機會,他本來以為一切都是手到擒來,但是卻是沒有想到一支官兵居然尾隨著李過而來。
林勝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冷聲道。
“那官兵的將校好像是叫做什麼陳望,新升的遊擊。”
“我在山南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消息,在淳化是高傑那狗攮的雜碎在後營放的火,現在是官兵中的坐營官,都寫在那什麼公文裏麵……”
“高傑!?”
林勝泉話音未落,李過霍然起身,麵色漲紅,雙目噴火,一口白牙咬的咯吱作響。
這一路上,李過都在想為什麼自己的叔父李自成帶著十餘萬大軍會敗在淳化。
現在一切都可以解釋的清楚,原來是高傑那廝吃裏扒外。
當初他就覺得高傑有些地方很是奇怪,劉宗敏也讓他幫忙注意一下。
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來得及。
“遊擊?”
李養純眉毛微挑,訝然道。
“遊擊怎麼可能有四五千的兵馬?”
“難道是平涼的衛軍?”
林勝泉思索了些許的時間,而後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衛軍,衛軍的暮氣重,這隊兵明顯不是。”
衛軍和營兵極好分辨,衛軍的隊列走的是齊,但是衛軍暮氣極重,士氣最低,遠遠的就可以看出來,根本不需要細究。
“那一營差不多一千五的兵馬應該是那遊擊的嫡係,另外三千都是新募的兵。”
隻是寥寥幾句,林勝泉和李養純兩人已經將大致的情況都剖析了出來。
李過原先隻感覺處於雲裏霧裏,但是現在卻是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原本李過連戰連捷有些自傲,但是現在卻是收斂了心中的傲氣。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獨當一麵,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官兵不強,這樣一來……”
李養純麵露思索,開口說道。
隻是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便已經是被帳外突如起來的喧嘩聲所打斷。
李養純眉頭微皺,麵露不愉。
守衛帳內的一眾親衛皆是按刀戒備,靠近帳簾的兩名親衛沒有猶豫,直接出帳察看。
而後不到數息的時間,一名背插著令旗的軍卒衝開了帳簾,滾入了帳內。
帳內眾將皆是紛紛轉頭,看向那衝入帳內的軍卒。
“官兵兩營齊出,往西山方向逼近而來。”
“官兵兩軍共出動近四千人,馬軍在前,步隊在後。”
“遠望在官兵陣中發現似乎有戰車器械,但相隔距離很遠,無法探查到底是何種器械。”
就在那報信的軍卒話音剛落之時,山下山上盡皆是響起了代表著警備號角之聲。
但縱使是聽聞了號角聲,帳內李養純麾下的一眾將校仍然沒有人站起身來,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養純的身上,等待著李養純的軍令。
李過昂起頭看著李養純,林勝泉的神色微肅,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他也等待著李養純的軍令。
天無二日,軍無二帥。
軍爭戰陣,最忌臨陣爭權。
李養純緩緩站起身來,銳利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掃而過,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獰色。
哪怕是新募的營兵都有戰力,畢竟起碼武備充足,而官兵的將校也沒有多少的碌碌之輩。
但是官兵最大的缺陷,就是官兵將校的自主權小的可憐。
領兵的文官軍令一下,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他們也不得不闖。
當初領著白杆兵的馬鳳儀身陷重圍是因為這個原因,兵陷襄樂的艾萬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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