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魏宗狄先嗬斥道,“凝香不是這種人,與其在這裏內訌不如先去找人!既然他說太子交給他那麼這件事我們不必再管,先找到陛下才是正事!”
楊士奇哼了一聲,沒接話。
楊榮的手在袖子下麵攢了攢,說道:“常殊說的是,便如此吧,前線有張輔和朱勇當無大礙,陛下的消息按照之前王爺所說稱病便是,將薛直調去前線以尋找陛下為優,若是發現陛下被俘,將人攔下條件好談,盡量拖延時間,務必確保陛下安全!”
說道這裏楊榮又停了一下看向了魏宗狄,但口中的話卻是對著慕容翈和郝佑斌說的:“你們的人我管不了,但是這次兩邊的事該怎麼辦你們自己看著辦。”
慕容翈沒回話,郝佑斌卻是淡笑著回到:“楊大人放心,王爺自有安排。”
這邊的幾人終於打成了共識,而另一邊的淩純鈞踏著夜色直接出了皇城,輕輕在門上叩了叩,原本混亂的腳步聲全都停了下來,晚晴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誰?”
“是我。”
門吱呀的開了,晚晴的臉上顯然有些意外:“公子怎麼來了?資料還沒有完全整理好。”
淩純鈞跨進門示意她將門關上:“來不及了,有人趁剛才綁走了見深。”
“這怎麼可能?!”晚晴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別說宮裏的那群暗衛,整個皇城周圍還有不少我們的人就防著有人趁機作亂,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
“不知道,不過人是衝著我來的,不過背後的那個人一定和當初害死舅舅的是同一個人。”淩純鈞沉著臉,“陸小鳳在哪裏?”
“等等,”晚晴頓了頓趕忙在另外幾人正在篩選的資料中翻了翻,抽出了其中一張遞給了淩純鈞,“之前在漠河一帶,不過最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聯係上他,將太子被綁的消息帶過去讓他幫忙找人,即便我回不來也要他務必將太子平安帶回來。”淩純鈞說著視線突然停在了一張紙上,神色更加凝重了起來,“武當掌門什麼時候出的事?”
“三天前……等等,這似乎有點太過巧合了!”晚晴才說完就察覺到了不對,立刻也看向了被淩純鈞挑出來的消息,“竟然也是在那附近!看來這次動手的恐怕不隻是韃靼那邊的人……”
淩純鈞的雙眼一眯,飛快的翻閱著已經放到他麵前的信息,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淩純鈞將幾個門派和幾個名字用紅筆圈了出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是!”晚晴立刻將那幾張紙收好,見淩純鈞這就要走,張嘴張嘴,但是到口的勸阻怎麼都說不出來,咬了咬牙看著已經跨上馬背的身影如同自言自語的說道,“公子,萬事小心。”
淩純鈞就好像聽見了一樣,回頭看了晚晴一眼,然後駕馬飛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紫金山離京城大約要半天馬程,而顧沉下葬的地方在紫金山下一處密林之中,要走進去也需要半個時辰。
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淩純鈞一開始就認定了那幫人根本就不會將太子帶去那裏,而古代可沒有現代那麼先進的聯絡方式,想要當麵確認太子安危什麼的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能夠確認又如何,淩純鈞可不會將這種重要的事情寄托在對方的心慈手軟上。
正午時分,淩純鈞已經踏入了山林之中,當初他們會選在這裏也正是因為這裏繁茂的樹木給偷襲帶來了便利,也正是因此顧沉死在了這裏,也正是因此,他們也想要逼淩純鈞也死在這裏。
淩純鈞很快就找到了顧沉的墓碑,而被藤蔓爬滿的墓碑之後卻是一片光禿禿的土地,淩純鈞有些氣笑了,之前公孫大娘給他那枚說是從顧沉墓中弄出來的簪子他就猜到有人動了顧沉的墓,而現在壓在心頭的怒火已經完全抑製不住了。
“將太子平安的交出來,本王會考慮給你們一個全屍!”淩純鈞沉聲說著,視線在周圍轉著,然後在幾個地方停頓了一下,最終停在了一棵樹邊,“怎麼?不敢出來了?”
“隻怕交出來之後太子就沒全屍了吧!你這個魔教妖人!”一個青年忍不住直接從樹後跳了出來。
淩純鈞連視線都沒有施舍給他,而是緊緊的盯著那棵樹,他感覺得到在樹後的那個人和他所用的功法極其相似,恐怕這個人才會是主謀!
青年看到他竟然不理自己手腕一轉就要攻過去,另一個人趕忙也站了出來拉住了他,而後陸陸續續從各處樹後樹上出來了十數個年紀大約十幾二十的青年,而淩純鈞看著的那個方向此時走出來的也是一個青年,而這個青年他記得,當初在紫禁城中被帶走的正派人士裏麵就有他一個,他記得這個青年是拜在武當門下,明教禾月古。
淩純鈞的眉頭跳了跳,這群青年實在是太年輕了,算算時間恐怕顧沉死的時候他們大多也才剛剛拜入宗門而已。
“魔教餘孽,你還有什麼話說!”開口的並非是禾月古,而是他身邊一個看起來似乎是頭領的沉穩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