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的意思很明白,南王府不敢明目張膽的將他們困在這裏,所以陸小鳳若來除非他們能連他也困住,若是不能,他們自然可以跟著陸小鳳一起離開。淩純鈞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順著花滿樓的話說了下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上次有事耽擱倒是沒有等到結果,這次我倒是要看看這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到底有多厲害。”
白天莫說人,夜晚莫說鬼。
兩人不過才在白天提到過陸小鳳的事情,晚上淩純鈞就已經從線人那邊知道了布防突然調換的消息,同時一張新的布防圖也被管家送到了淩純鈞的手上,而這張圖比起淩純鈞之前研究的那張明顯鬆散了許多。
葉孤城也在失蹤了兩日之後突然出現告訴他明晚由他駐守寶庫。
“看來陸小鳳要來了。”花滿樓笑了起來。
第二日剛入夜他們三人就全都去了寶庫那邊蹲等陸小鳳……
葉孤城一身白衣,花滿樓一身也是淺色帶著淡黃,淩純鈞默默的扭頭這兩人在夜晚的目標也太明顯了一點吧,偏偏這兩個人一點自覺都沒有,一個站在屋頂上抱臂等著,一個站在廊下輕搖著扇子。
“來了。”花滿樓突然將頭轉向了一個方向,淩純鈞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侍衛衣服的人鬼鬼祟祟的從牆邊翻過來向周圍掃了一圈然後開窗摸了摸銅鎖封住的窗子轉身又繞到了另一邊……
陸小鳳的確沒有看到花滿樓他們三人,再細心他也沒有這三個已經在王府住了幾日的人了解王府的情況,自然也發覺不了站在這兩處死角上的三個人,摸索了半天他才確定了一件事整個寶庫,包括頂棚瓦礫之下也全都被金屬鎖甲封死,除了入口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門。
就在這時候,葉孤城先動了。
那一股森然的劍意和西門吹雪幾乎不分上下,不或許比不久之前見到的西門吹雪更強一些,陸小鳳立刻就感覺到了,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旁邊屋頂上的白衣劍客,他的心也沉了幾分,一個翻身就落在了院子裏。
葉孤城也跟著跳了下去,手腕一轉一招天外飛仙便已經對著陸小鳳直撲而去。
陸小鳳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柄劍,退,已經來不及了。葉孤城的劍極快,天外飛仙也非浪得虛名,不過陸小鳳也同樣不差,兩個手指一夾接著葉孤城的推力向後滑了出去。
葉孤城本就沒有完全用出全力,所以在陸小鳳夾住劍尖的時候便已經將那股勁道收了回來。
陸小鳳自然感覺出來了,不過他還是驚出了些許的冷汗,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動作麵對麵站著,陸小鳳明知故問的說道:“白雲城主?”
“你看得出?”葉孤城冷冷的回著。
“除了白雲城主,世上還有誰能使得出這一劍?”
葉孤城不置可否的看著陸小鳳,同樣也說道:“陸小鳳?”
“你看得出?”
“除了陸小鳳,世上還有誰能接得住我這一劍?”
陸小鳳聽著葉孤城的話笑了,能得到劍仙的稱讚,他自然也是極開心的。
一旁的花滿樓動了動手中的扇子,淩純鈞微微側頭突然笑了出來:“之前不是說信他不會出事麼?原來你也是會緊張他的啊。”
花滿樓似乎也聽出了淩純鈞的調侃,淡淡的笑道:“自然也是會怕的,誰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出事,但是這世上卻總是有些意外。”
“不過他是陸小鳳,這種意外總落不到他頭上。”金九齡也這麼突然的出現了。
“他的運氣總是不錯。”花滿樓也笑著點點頭。
“所以若是他也進不了這寶庫,恐怕就沒有人能夠進去了吧?”金九齡說道。
“不是有一個人進去了麼?”淩純鈞似笑非笑的看著金九齡。
金九齡也看著淩純鈞,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奇怪的情緒,反而坦然的如同他真的不是他所為似的。
花滿樓似乎感覺到了些許奇怪的氣氛,插口問道:“你說的是繡花大盜?”
淩純鈞也淡定的轉了過去:“自然是繡花大盜。”
此刻那邊的葉孤城已經帶著陸小鳳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陸小鳳看到他們三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些許吃驚的神色,隨即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用手對著花滿樓幾人都點了點:“哦~!你們這群家夥都在這裏看戲啊!”
金九齡說也笑著說道:“這是我的主意,作為賠罪,不如請陸大俠暢飲一番?”
陸小鳳故作矜持的搓了搓手:“別以為一點小酒水就能夠收買我了,咱們這仇可以記下了啊!”說完之後,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南王府應該有不少好酒吧?你要是拿出來我倒是可以少計較一些……”
幾人全都是笑了起來,就連葉孤城的眉毛都微微的上揚了些許。
他們幾人都不喜歡有旁人伺候,更何況這南王府的仆人又有幾個不是眼線的,酒菜上齊便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陸小鳳先舉杯喝了下去,隨即歎道:“好酒!”
“自然是好酒。”金九齡也喝了起來。
“那是自然,還有誰不知道金九齡從來要的都是最好的。”淩純鈞淡淡的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卻絲毫都沒有想喝的意思。
金九齡看著淩純鈞的視線越發隱晦,隨即又掩飾的哈哈大笑起來:“當然要最好的,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說得好!”陸小鳳也笑了起來,然而他轉頭看向靜靜喝著酒的葉孤城露出了些許意外的神色,“咦,原來你也會喝酒的。”
“自然是會的。”葉孤城點了點頭。
“我認識的那個人卻不會,他隻喝白水。”
“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葉孤城的手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後來發現,其實有些事太過刻意反倒失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