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朽木宅,淩純鈞跟在白哉的身後完全不敢擅自離開。然而白哉的腳步卻不是往書房或者客廳,而是向著他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進來。”白哉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房間門口不知道應不應該跟進來的淩純鈞一眼,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自己的死霸裝遞過去,“換上。”
“……這是不是……”
白哉低頭看著他,“你原本的身高應該和我差不多,換好衣服我們再談談,換好去書房找我。”白哉說完就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淩純鈞換衣服,自己走了出去。
不明白白哉是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淩純鈞還是解除了偽裝,他本身就有大一號的死霸裝,所以他還是將白哉給的衣服放在了旁邊,穿著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彼此跪坐在對麵,淩純鈞和白哉這次才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真正的麵對麵用屬於他們自己的身份坐在一起。
淩純鈞有些忐忑的看著白哉,他不知道白哉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白哉的沉默讓他很不安。有些尷尬的開了口:“你多知道了多少?”
“我不知道的你就不打算說了麼?”
“……”
白哉皺了皺眉:“村正之前為了引誘我翻過了我的記憶,多虧他讓我發現了很多以前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最開始的記憶,說起來有些可笑,畢竟每個人小時候總是有些幻想的,很小的時候我知道有一個好心的‘天狗’會在我屋外的櫻花樹上出現,後來姑姑說那是櫻花樹上的精靈,以為我告訴了別人他的存在所以他不見了。”白哉似是回憶的說著。
“原本以為父親不關心我怨恨我的,卻在父親死後才發現,原來每天晚上那個出現在我房間裏為我蓋被子的人其實就是父親,我就將曾經的你當做了我的父親。我發現了你和曾經的那個‘天狗’的相似讓我以為你就是父親……”
聽到這裏淩純鈞的嘴角抽了抽,微微張開了嘴還是沒有打斷白哉的話。
“後來從你的口中我知道了,原來我一直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是父親才讓我和你相識的,知道你不是父親之後我是失望的。”白哉看著淩純鈞。
“幸福之後的痛苦,讓我隻顧著自己的痛苦卻沒有看看自己的內心。等我想起你的時候我去過內心世界……但是我發現我找不到你了……”白哉歎了一聲,“後來發現了露琪亞,因為長老院的壓力我才起了收養你的心思。”
“也許你自己也沒有感覺到,斬魄刀和死神之間的聯係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深。”白哉低頭將刀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也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其實你根本一點都沒有想要隱瞞我。”
“作為景嚴的你對我的排斥讓我立刻想到了曾經剛剛見到千本櫻的時候,一模一樣,即疏離又關心,一副好像厭惡的樣子,實際上卻又在偷偷的看著我的態度。”白哉說著微微的笑了起來。
“其實我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但是卻又覺得刀魂不可能這麼長時間的偽裝成死神,又或者……其實我自己也希望能夠像現在這樣和你相處,”白哉說著低頭看向了刀,“內心世界中太孤單了,我也並不是一個十分擅長交流的人……抱歉……”
“我原本就並沒有想要責怪你的隱瞞,說到底還是我的問題。在刀魂叛亂之前其實我已經在想要不要和你談一談了,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現在全都說出來了……”白哉停了下來,“抱歉……原本曾經答應過讓那片林子永遠燦爛的,卻還是讓它枯萎了。”
淩純鈞看著在他麵前鄭重的道歉的白哉,原本的愧疚更深了一些,他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這個世界,他不知道他還能和白哉相處多少時間,甚至他都不知道他離開之後‘千本櫻’會不會消失……
“我沒有怪你。”淩純鈞聽到他自己這麼說著,“的確,我曾經不滿過,曾經怨恨過。所以我選擇了成為死神,我想知道是為什麼。後來經曆了這麼多,我也明白了你的感受,我不怪你。”
“就算我是這樣自私的隻考慮著自己,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麼?”
“咳……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白哉的話讓他愣了一會兒,看著白哉一直看著自己似乎等著自己的答案,淩純鈞尷尬的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我們不是已經是主人和刀魂了麼,而且蒼純那家夥最後的詛咒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解除。”
“何況作為‘死神’楷模的朽木隊長要是還能算是自私的隻考慮自己的話,其他死神不是都不要活了嘛”淩純鈞不好意思的撇開頭不去看白哉,有些惱羞成怒,“這麼煽情幹什麼啊,要是你這句話被青梅聽到了指不定她要怎麼瞎參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