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重新看到這些書,季缺還是忍不住生出了親切感。
他這一兩年裏可謂不務正業,已好久沒看這些“備考書”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初領悟《義學》時的美好經曆,至少把人腦袋敲進體腔的技能是挺好使的,那這一次是不是可以試試《仁書》?
這時,唐衣忍不住問道:“那你成親了沒有?你這樣出來,嫂子不會怪我吧?”
季缺揮了揮手,說道:“哪來的嫂子,說了是去退婚的。”
“是別人大家小姐不要你吧?”唐衣回道。
不知道為什麼,季缺總覺得他的聲音明顯高興起來。
結果這時,院子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唐衣拍了拍手,說道:“可以開飯了。”
之後,季缺就看到之前那“豆腐腦兒西施”提著籃子走了進來。
豆腐腦兒西施看見了季缺,眉頭微挑,隨即她把籃子放下,冷淡說道:“那個,哥,我先走了。”
待豆腐腦兒西施走後,季缺忍不住說道:“哥?唐衣,你不是說你沒有妹妹嗎?”
唐衣回複道:“堂妹。”
“你每天讓你堂妹送飯啊?”季缺忍不住說道。
“不然呢?”
“你叔父家欠了你很多錢嗎?”季缺忍不住吐槽道。
唐衣之前和他說,他是去投奔自家叔父去了,他想象中這丫即便不是寄人籬下,至少也得幫襯著幹活,可如今這樣,儼然是少爺的待遇。
不,豈止是少爺,簡直是活祖宗。
每天這樣躺著,還有漂亮的堂妹來送吃的,這麼一比,自己有一隻貓耳娘幹家務貌似就不太像能炫耀的事情了。
季缺看著這冒著熱氣的籃子,說道:“這不會又是豆腐腦兒吧?”
“不會,那一般是早上吃的。”唐衣回答道。
季缺打開了籃子,隻見裏麵是四菜一湯,僅僅從外表來看,色香味至少都占據了兩項。
季缺忍不住搓了搓手,說道:“你這堂妹不僅人長得好看,廚藝也好,而且我覺得她很有眼光。”
說著,他已把飯菜端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直到這個時候,唐衣才從躺椅上下來,坐在了桌子前。
“很有眼光這一點你是怎麼知道的?”
於是季缺把自己和老頭兒爭奪最後兩碗豆腐腦兒的事說了出來,唐衣困惑道:“你就打敗了一個糟老頭兒,用得著這麼得意?
哦,差點忘了,當初你就喜歡找老頭兒比武。”
這個時候,兩人開始吃飯,季缺隨便吃了兩筷子菜,就忍不住感慨道:“你上輩子修了什麼福,竟能有這樣的堂妹。”
唐衣說道:“你貌似對我堂妹很有興趣。”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她豆腐腦兒煮得真好吃。”
“還有呢?”
“這菜也做得一絕,不亞於天仁城的大廚。”
“還有呢?”
“沒了。”
“沒了?你不是說她長得漂亮嗎?”唐衣忍不住說道。
季缺說道:“我這人臉盲,比較看重人的手藝。”
唐衣困惑道:“你臉盲?那你和我誰好看?”
季缺理直氣壯道:“當然是我了。”
唐衣忍不住歎了口氣,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道:“阿季啊,我覺得你不是臉盲。”
“那是什麼?”
“瞎。”
吃飯的過程中,季缺說道:“阿衣,你們這地界的人怎麼感覺有點怪?”
唐衣說道:“你是在大城裏待久了吧?鄉下人不就是這樣?”
“不是,我今天在你堂妹那吃豆腐腦兒的時候,她把一個欠錢的人毒死了。”季缺忍不住說道。
“然後呢?”
“你們這官府都不管的嗎?”
“這裏一直沒縣令上任,城主又不管這種小事,所以這裏人一般都是自己去講道理,通常也會遇到幾個講不通道理的。”唐衣回答道。
季缺思索道:“原來如此,那你堂妹還真不容易,賣個豆腐腦兒還要學收賬。”
“唉,這堂妹怎麼和唐衣不太像啊,照理說應該有點血緣關係的。”
在收拾碗的時候,季缺忍不住吐槽道。
他雖然臉盲,但他依舊認為唐衣很好看,就像他認為女上峰胸很大一樣,是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