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末)真相隻有一個?(2 / 3)

打鐵聲更加密集的響起。

寧紅魚咬著牙,揮刀抵擋。

整個冰麵已被抽得支離破碎,露出了幽綠色的水域。

而寧紅魚則站在一塊孤獨的浮冰上,如守著一座孤島,抵擋著一切。

是的,她能防住如此可怕的攻擊,皆在於她像能提前看出對方的動作,先一步出招。

她的右眼眼瞳,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一片淺金的色彩。

“眼睛,好眼睛,太適合開爐煉丹了!”

“煉丹,成仙!”

“煉丹,成仙!”

緊接著,那魚須子更是瘋狂落下。

寧紅魚站在那裏,揮刀抵擋,宛若海上風暴裏的一葉輕舟,隨時都要被吞沒。

季缺沒有料到,這鯉魚精還有這一招大鞭子。

他兩次想找機會近身偷襲,都被逼了回來。

陳寒石看著寧紅魚那隻金色的眼瞳,變得越發癲狂,結果這時,他身體忽然一滯。

不,準確的說,是後門忽然一緊,前抽的鞭子一個後甩。

啪的一聲,一把漆黑的冷箭被抽飛了出去。

隻見季缺手中拿著的那把千機劍,不知什麼時候呈一把弓弩的形態,正對著他的後門。

千機劍的由來,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林家的“劍弓”,它當然有弓弩的形態,並且不止一種。

特別是季缺正在組裝變化的這把弩,看起來十分可怕。

因為季缺近乎是咬著牙關在上弦,跟要攻城一樣。

事實上,這全是演技。

千機劍是有弓弩的功能,卻沒有規劃太生猛力道的,畢竟他很少會攻城。

可是這東西,隻要演出來就夠了。

陳寒石總覺得季缺對他相對脆弱的後門圖謀不軌,於是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關注他。

特別是對方上弩的動作,總讓他心驚肉跳。

而這個時候,寧紅魚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就減輕了些許。

這好比兩人打擂台的時候,一方的親屬時不時用一把手槍對著你後門,你怎麼會舒服。

陳寒石一時間頗為惱怒,因為從最開始到現在,這年輕男子就是最惱人的存在。

於是乎,他忍不住一回頭,唰的一聲吐出了一條黑色舌頭,直襲季缺麵門。

而季缺則遊了出去,一邊遊一邊拉弩。

在陳寒石分神的刹那,寧紅魚身上壓力驟減,而羅老頭則猛然抓住了一個機會,黯然銷魂刺一個貼地飛行,啪的一聲貫入了陳寒石的後門。

陳寒石長滿了鱗甲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黯然銷魂的表情。

這老頭兒也跟著學壞了啊!

幾乎同一時間,他身上黑焰暴漲,轟的一聲將銷魂刺和附近的寧紅魚震飛了出去。

緊接著,他沒有管剛偷襲了他的羅老頭兒和右眼很亮的寧紅魚,而是再次看向了季缺。

他好幾次,好幾次都打算先把這個本領奇特的年輕人先放一放,畢竟這個年輕人防禦手段奇特且驚人,沒有薛長老和老頭子那麼好殺。

可是每一次他都沒忍住。

這個年輕人不知為什麼,做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帶著嘲諷的意味,讓他忍不住要出手。

其實他的這種心態,跟那些扒手、麻匪,甚至是老虎沒多少區別。

而他的兩次“死亡”,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忍不住去弄對方,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對方徹底弄死造成的。

嗯,再加上那個年輕女子的手段特別毒辣。

如今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

這一次,他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了。

隻見陳寒石長長的肉須子一個擺動,就要來對付季缺,作勢要一擊必殺。

這個時候,四周的水霧跟著一陣攪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竄行。

季缺忽然感知到了危險,扭頭去看。

隻見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他後方的雲霧中衝了出來,帶著古老腐朽的氣息。

那是一隻大得浮誇的鯉魚,一顆魚頭近乎有三層樓那麼高,要不是它沒有一絲化龍的跡象,恐怕真的會讓人誤以為一頭龍。

一頭腐爛的龍。

這東西一出,季缺隻感覺心跳都漏了半拍,那是根植於人類靈魂深處的恐懼在瘋狂蔓延。

特別是對方那雙長著眼瞼的巨大魚眼,仿佛暗沉無底的深淵,要把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季缺的反應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眼看著這頭龐然大物張開巨嘴,要將自己吞沒,身體卻有些僵硬。

而就在他心神蕩漾的瞬間,另一邊的陳寒石也動了。

他和這巨大的鯉魚呈夾擊之勢,要將季缺徹底轟殺!

這一刻,寧紅魚已裹著風雷之勢斬殺過來。

轟轟轟!

巨大的刀風聲響起的時候,一點漣漪在季缺眼前出現。

那隻巨大的鯉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變成了約莫成人大小。

“是幻覺。”

寧紅魚的聲音傳了過來。

季缺看著這隻縮小了不少倍的鯉魚,一下子從那如墜冰窟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奶奶的,原來是假的。

一頭幾層樓高的大鯉魚他是有點怕的,而如果是一個成人大小的話......

啪的一聲炸響,冰層碎裂,季缺扯住魚頭就是一個太極大摔,聲勢驚人。

他娘的就這?

這種長著眼瞼的鯉魚滑膩膩的哀鳴聲剛一響起,就被打斷,那是季缺提著千機劍在對著它一陣猛砸。

隻見千機劍在季缺手上,一會兒像錘子,一會兒像扁擔,一會兒像折凳,一股腦兒往它身上招呼,把它砸得血肉破碎。

大鯉魚的嘶鳴聲越來越小。

咚的一聲,季缺最後一錘子落下,身體忽然一個前摔,跟著那大魚一起跌入了水中。

原來是他發力太猛沒收住,把腳下的冰麵跟著一起砸沒了。

真他娘的倒黴!

另外一邊,寧紅魚截住了陳寒石,雙方再次纏鬥起來。

嗤的一聲,寧紅魚肩頭被魚須子刺中,不過她迅速用刀鋒挑開,帶起一條血線,幹淨利落。

看得出來,她已有些苦不堪言。

“礙事!”

“礙事!”

在這短暫的重新交鋒期間,陳寒石變得越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