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天氣陰晴不定,方才還晴空萬裏,一轉眼,天色又陰了下來。
雪花飛揚而起,迷了眼睛。
起風了。
池鳶微微眯眸,忽地從風裏嗅到一股味道。
淩冽、死亡,帶著腐臭的血腥味。
她神色一凝,抬眸望向前方的雪霧。
視野內隱隱綽綽,有什麼東西跑過來了。
池鳶正要起身。
忽然一隻大手從她的背後伸過來。
掐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拎起來抱懷裏。
池鳶心下一驚,差點驚呼出聲。
“噓,別怕,是我。”
另一隻手迅速捂住她的嘴,熟悉的清冽氣息撲麵而來,不由分說地把她包圍住。
池鳶仰頭一看,果然是燕遲。
少年抱著她疾步往前走。
聲音很輕,聽起來比平時要溫柔幾分。
“乖乖去帳篷裏等我,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出來,知道嗎?”
池鳶沒應,飛快地將他捂著自己嘴的手拉下來。
剛想問是什麼東西過來了。
還沒來得及出聲,前方陡然傳來一陣騷動。
“斑鬣犬!是斑鬣犬!!”
不知道是誰驚駭地喊了一嗓子。
牧民們急忙拿著弓箭,神色惶恐地四處逃竄。
燕遲眉頭緊鎖,目光冷冷凝視著前方,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不放心將人獨自留下。
他抱著池鳶的手一甩,將她甩到了背上。
“抓好。”
說著,他向後瞥了眼,吹了一聲口哨。
正在張望的黑馬聽到召喚,揚蹄跑了過來。
與此同時——
從雪坡後驟然躥出數十隻長相猥瑣的猛犬。
身長近一米六,滿身斑點。
速度快出殘影,一窩蜂全都圍攻上來。
除卻女人,它們一見到活物,撲上去就凶殘地撕咬抓撓。
一邊咬,嘴裏還一邊發出咯——咯的怪笑。
詭異又瘮人。
前後不過幾秒,雪地裏響遍了淒厲的尖叫聲。
黑馬受到驚嚇,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抬起前蹄踹了一隻,緊接著,四五隻鬣犬圍在了它屁股後麵。
這是要嘎它的“荔枝”,陰險!無恥!
燕遲眼神一寒,抽出腰間的彎刀,狠狠地砍下去。
刀鋒割開皮膚和骨骼,腥臭的血飛濺。
池鳶趴在燕遲背上,看他一刀砍翻一隻鬣犬。
強得非人類,好帥!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指尖青碧色的靈光微動。
積雪下的藤蔓簌簌而動,宛若靈蛇一般蜿蜒而上,悄悄地纏住了所有鬣犬的四肢。
“咦,這鬣犬速度怎麼變慢了?”
“別跑了,它們沒追了,咋回事?”
“說不定是薩滿天神顯靈呢,兄弟們抄家夥,砍死這群草原毒瘤!”
牧民們有的拿鎬把,有的拿砍刀,惡狠狠地衝了過去。
小肥雞也不甘示弱,翅膀一拍,跳到一隻鬣犬的背上。
埋頭就是一頓瘋狂輸出,啄得鬣犬拚命甩尾巴。
它卻巋然不動。
小樣的,叫你咬我未來爸爸,小胖啄死你!!
-
危機似乎解除了。
然而燕遲握著刀,並沒有放鬆警惕。
鬣犬是食腐動物,腐肉都吃,更別提人了。
但這群鬣犬卻不咬女人,明顯受過馴,有主人。
就在這時,“啊——”
幾個站在外圍處的女人發出了驚恐的叫喊聲。
“放開、放開我們,救命啊!”
一陣輕蔑的哄笑聲蕩漾在白茫茫的雪霧裏,猥瑣又放肆。
雪坡後,二十幾個壯漢騎馬慢悠悠地走出來。
身後還跟著另一群凶神惡煞的斑鬣犬。
他們嘻嘻哈哈地甩著手裏的繩子。
像套牲畜似的那麼一扔,一下就套住一個女人。
……這是什麼品種的垃圾?!
池鳶眼神一冷,一溜煙地從燕遲背上跳下來。
燕遲眉頭一皺,下意識去抓她,抓了個空。
他猛然回頭。
就見平日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嬌弱少女,迅速地從馬鞍袋裏取出長弓和箭羽。
素手一翻,三支長箭已經搭上了弓弦。
池鳶貓眸微眯,眸底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拇指勾弦,輕而易舉將烏木弓弦拉成了滿月。
“嗖——”
三支離弦箭,箭無虛發,帶著摩擦出的火星,全都釘進了領頭人的腦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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