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新任務與護短(2 / 3)

肯定是太子屬意的!

薑小圓氣得七竅生煙——其實一開始,因為陳端給陳秋叫來了太醫,薑小圓也懷疑過,是不是他本人沒有容妃那麼壞,但是現在仔細一想……

薑小圓隻覺得自己還是太傻白甜了。

她不止一次地從小說裏麵知道,廢太子早期之所以沒有被任何人放在眼裏,不就是因為他斷腿麼?斷腿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肖想大位的,甚至連入朝廷當個一官半職,都是不符合規定的。

她才意識到,可能少年的斷腿是太子做的,崔文鳴執行的,最後懲罰那麼輕,不就是因為,永嘉帝其實也覺得這樣最好?

就是因為他們這些人那些莫須有的忌憚和猜測,少年就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至今站不起來,每天隻能坐著輪椅,到了冷天雨天,斷腿還會隱隱作痛。

永嘉帝、陳端、容妃,三個人蛇鼠一窩,壓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崔文鳴……就算知道崔文鳴隻是一枚棋子,是陳端的走狗而已,但是薑小圓還是在自己的記仇小本本上寫上了他的名字。

係統彈出來的這個任務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連薑小圓都覺得不懲罰崔文鳴沒有辦法出一口惡氣,更何況少年本人?

當然了,恐怕都不用圓圓連夜暗鯊此人,此人也不會放過少年的。

崔文鳴為人頗為不擇手段,隻效忠於太子,可以說是太子座下一條最忠心的狗。

陳秋現在可以說是將容妃一係的人得罪得死死的,五皇子至今還在禁足……作為太子的走狗,崔文鳴可是也在南書房求學,可能放過少年麼?

薑小圓凶不拉幾地在崔文鳴的拚音上打了一個大大叉,突然蹭蹭蹭地飛到了少年的身上,拍拍他的肩膀,“秋秋,你放心去南書房,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陳秋微微一愣,垂下的長發讓他顯得有些陰鬱,但是在看向小姑娘的時候,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好。”

我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

四月初,相宜公主的伴讀終於選得差不多了,容妃選出來了三位品性世家都不錯的世家貴女,就一並送入了南書房。

相宜公主最受皇帝的寵愛的一位,年紀小身體很差,開蒙的時候還是皇帝單獨派了女官去教導,一直養到了如今十一歲,身體健康了,才被送來了南書房讀書。

相宜公主和她的伴讀們入學了,就輪到廢太子了。

皇帝沒興趣給廢太子選伴讀,等到相宜公主入學後,就隨便指了一天就讓廢太子進去。

這些日子裏,關於廢太子的傳聞滿汴京皆知,尤其是再聯係一下永昌伯府世子崔文鳴年前還曾經驚了馬,害得廢太子摔斷了腿,這事南書房裏誰人不知?

年前的時候,都在傳說崔文鳴這回肯定要無限期地“關禁閉”下去了,畢竟廢太子再怎麼都是皇家血脈……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崔文鳴不過是被關了兩個月,開春的時候就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南書房。

先前大家猜測定然是太子陳端回了汴京,為他求了情,皇帝才勉強放他一馬的,永昌伯府定然是吃了暗虧的。

人人都覺得永嘉帝肯定是要遷怒永昌伯府,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相宜公主選伴讀,竟然還選中了永昌伯府的小姐崔念念!

這就不得不讓這群權貴弟子們都大吃一驚了,紛紛在私底下猜測,是不是北邊又要打仗了,皇帝要重用這永昌伯,才如此寬宏大量?

這個猜測當然也沒有什麼實際依據,南書房裏的人精們都猜不透皇帝此舉的意思,隻是唯一可以明確的就是——

廢太子確實很不討陛下喜歡。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恐怕在南書房裏的地位,連個一等侯世子還不如。

更不用說還是個廢太子了,雖然內心對陳秋並不在意,但廢太子到了南書房,和崔文鳴一撞上,可不就有好戲看了?

所以大家很聰明地不主動提此事,但是一大清早就來了南書房,眼神時不時就忍不住往崔文鳴的身上瞟。

南書房裏,終於有好事者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崔文鳴,“崔世子,我記得你去年……哎呀,一會兒三殿下來了,你給不給殿下賠禮道歉呀?”

崔文鳴是個濃眉大眼的青年,長相肖似父親。

他作為伴讀常年跟在陳端身邊,隻不過陳端封為太子,為他在南書房邊上另外設了一殿後,崔文鳴就留在了南書房繼續讀書。

聽見這挑事意味極濃的話,他也隻是一句,“說是驚馬,陛下可沒讓我崔某去道歉。”

言外之意,皇帝都沒讓他去,這歉自然是不道的。

看他這個態度,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嘖,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不用崔文鳴,聽說他連對子都對不出來,自然會有笑話看。”

“不知道他會被餘先生分到哪一席去?”

“約莫是和相宜公主一塊兒,好歹開蒙過,倒是可以開始學四書。”

……

在南書房眾人眼裏,陳秋不過一個廢太子,憑借著江太傅重新被帶進了南書房,卻並不意味著他的境遇改變。

崔文鳴父親受重用,母親與容妃有幾分關係,又是太子伴讀,在南書房地位比不受皇帝待見的四皇子還要高一些,他又擅長鑽營,和鎮南王世子幾位打成一片……崔文鳴可還真的不怕鬧事。

更不用說,崔文鳴可是太子馬前卒,他的態度那不就是太子的態度?

在陳秋進來之前,大部分人內心都已經有了計劃——

廢太子的事,還是少管為妙。

餘夫子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議論聲,在門口輕咳一聲,不管是東席還是西席的學生們都安靜了。

在餘夫子的身後,輪椅上坐著一個少年。

幾乎是他出現的一瞬間,諸多好奇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他實在是個很漂亮的少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黑發垂下來,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饒是衣著簡樸、還坐著輪椅,也仿佛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他就應該高高在上,目下無塵。

這和所有人的想象裏的落魄廢太子形象完全不一樣。

餘夫子道,“殿下,先去四殿下那席坐著吧。”

陳秋忽視了諸多打量的目光,推著輪椅剛剛要過去,就聽見一個人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