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已站滿了人,他們在笑,沒有人出來阻止,隻是笑,是日本人的笑......我堅挺著,終於站起。
‘啊......’
這一瞬間,腿部生疼無比,低頭望去,一把飛刀插在右腿中。刺的那麼深,那麼深......。鮮血沿著腿部慢慢滑下,刀子的光亮,被浸得鮮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擠出。
一步......
一步......
一步......
我沒有倒下,而是堅忍著,向前走去,拖著那條似乎已不屬於自己的腿,煎熬著,挺立著。我想放棄,想倒在地上,舒舒服服的大睡一場,可我又不能,因為一個混蛋腳下正踩著羽毛。對我而言。它已不止是一根羽翼了,她是甄馨,是我老婆,是我的全部......
但......,不爭氣的我,還是腳下一軟,灘倒在地,沒有力氣了,一絲一毫都沒有了。突然間覺得眨眼,呼吸都變得那麼費力。但我寧願不呼吸,也要使出最後一點力氣,用自己的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那根羽毛。
周圍人的笑聲,他們的麵孔,在此刻全部都靜止了,一切變得那麼詭異,那麼靜靜悄悄,有的隻是我偶爾的喘息聲。
身體怎麼不由自主地向後走去?右半邊臉仿佛被烈火灼熱般刺痛。是誰要讓我離甄馨越來越遠?
腿上的傷口被拉得更大了,更痛了,但這身體上的疼痛又怎能抵得過距離上的傷痛,那遠離甄馨的痛,比守候更要痛苦百倍。
笑聲漸漸的消逝了,他們似乎都走遠了,為什麼要把我拉得離甄馨那麼遠才肯罷休,又是誰拉住我的雙腿讓我遠離甄馨,難道隻有這樣做你們才肯離去嗎?
伸出手,輕輕的撫mo疼痛的麵頰,沙粒,鮮血,碎肉,紛紛落下。整個右半邊臉,在今天,在此刻,永遠的化作了惡魔。
淡淡幽香,好熟悉的香氣。
是她,一定是她,我不會判斷錯的。
越來越清晰了,越來越清楚了。我看清了,是她,真的是她。
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的少女,正笑盈盈的望著我。我哭了,淚水融進血水中,沁入這片土地。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向我走來,隻是靜靜地凝望著。
是欣喜,是吃驚,我慢慢的爬起,向著她的方向走去。走啊走,走啊走......
為什麼我們的距離會越來越遠,越來越大?我加快步伐,努力的快走,可距離竟然被拉得更快了。
我慌了,你在哪?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分明看到了你,你出來啊?出來啊!我大喊著,我大叫著,仿佛要震驚天地一般,可無人回應,就連一點聲音都不留給我。
倒在地上的那根羽毛,仍靜靜地躺著,潔淨的毛色上,仍帶著甄馨留下的絲絲血跡。我麵頰的血珠滴在上麵,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彎下腰,輕輕地將它拾起,緊緊地握在手中,就這樣,握著......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隻覺身下軟綿綿的,不像是剛剛的硬地,輕輕撫mo,竟是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