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安撫百姓情緒的人,將其中利弊得失說得清楚明白,而原本還想再試著掙紮的人,慢慢地心中也開始動搖。
他說的對,從這裏逃出去,定然會被通緝。不但被通緝,還要時刻擔憂自己是否被感染。真若感染了……將心比心,誰敢將感染了鼠疫的人領進家門?
“所以,相信郡主,相信我家大人!”那兵士不停地重複道,“遵照醫囑,好好吃藥!相信我們定能一同渡過這難關!”
類似的話一遍一遍地在人群中傳播,漸漸地,那聲音彙聚成一隻帶著溫度的手,輕輕地拍打在每個人心間,讓那生於心間的畏懼慢慢地縮回了頭,一絲名為希望的力量,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從他們心中生了出來。
上宣府鼠疫之事,第一時間傳至了京城。
騏文帝得知消息,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雙眼瞪得比任何時候都大,聽著蔡讓驚異的彙報聲,他不禁反問:“蔡讓,你莫不是跟朕開玩笑?”
蔡讓冤枉,心中擔憂,卻又不得不先壓下那份擔憂,回騏文帝道:“皇上,奴才沒開玩笑,孫大人與郡主同時發來了消息,想來不會有錯!”
定然不會有錯,這等要人命的事,誰敢隨意開玩笑?
且其中一人是盛兮啊!她本就精通醫術,有女神醫之名,這種事必然不會亂說。
“哐當”,騏文帝雙腿一鬆,徑直摔在椅子上。他看了眼蔡讓,又看了眼其手中信紙,喃喃自問:“那……那沈安和可是也知此事了?”
他這是又一次把那孩子推向死亡邊緣啊,沈家父子會不會跟他鬧造反?
蔡讓苦意掛滿嘴角:“皇上,上宣府所需藥材不足,郡主已經下令附近盈安堂,以最快速度應援。沈大人時刻關注郡主,想必……想必早已知曉了。”
騏文帝輕“啊”一聲,雙眉緊緊蹙起,卻是半晌沒再說話。
蔡讓知其難處,剛想開口安慰,卻聽騏文帝忽地問他:“那鼠疫……當真能治好?”
“這……”蔡讓遲疑,“奴才,奴才不曾聽說……”
也是因此,才真的擔憂。
這疫症能活命,全靠老天爺給運氣。可誰又能猜透老天爺心思,這運氣給你,還是給他,誰又能說得準呢?
騏文帝按在桌子上的拳頭漸漸捏緊,沉默片刻,他猛地抬頭對蔡讓道:“蔡讓,去宣盧開宇!讓速來他來見朕!”
“是!”蔡讓不敢耽擱,退出書房,隨即也顧不得禮法,拔腿就跑。
而彼時,剛下衙到家不久的沈安和,從兩個孩子房間裏走出,麵上不顯,然而手中攥的那張紙,好似隻需再用點力,便就要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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