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生命即將燃燒殆盡,傅之舟眷戀地看了一眼盛放貓貓身體的棺材,隨後躺入一邊她為自己準備的棺材中去。
疲憊和放鬆一並湧來,緊接著慢慢失去了意識。
她最後的念頭,也是自己這一生都為之後悔的——如果當時沒有那樣對待貓貓,貓貓是不是就不會離她而去?
……
再睜眼時,傅之舟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環境是她熟悉的乾元宮,此時月上柳梢頭,她站在院子外麵,對著緊閉的宮門。
傅之舟茫然地抬起自己雙手,肌膚細膩白皙,緊致平滑,是自己年輕時的狀態。
一塊通體漆黑鑲嵌暗金的令牌被她捏在手裏,這是曾經陪她度過漫長餘生的盟主令,也是貓貓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她這是?
心底冒出一個不太實際的想法,可是這個想法讓她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她急忙忙推門走進去,穿過長廊直達內院,內屋外布著一層熟悉的罡氣護罩。
這熟悉的氣息……是貓貓的內力!
她這是……回到了五十年前嗎?
傅之舟望著那層銀白色的罡氣護罩,眸露痛苦掙紮之色,最終咬了咬牙,還是用內力強行破開了護罩。
不管是真是假,這一幕都是她這麼多年的夢魘,隻有貓貓沒有離去,她就別無所求了。
簡當剛剛從傅清竹的世界脫離,就迎麵碰上鳳眸淒楚的傅之舟,看著一身天子常服的女人闖進來,一把勾住了她的小腿。
“貓貓……貓貓……”看到活生生的人兒在自己眼前,傅之舟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想和她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想求她不要拋棄自己、不要留她獨活,可到頭來,說出口的卻隻有幹巴巴的兩個字。
傅之舟再也忍不住,眼眶一酸,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仰望床榻上盤膝而坐的女人,貓貓死亡的姿勢一直深深刻印在她腦海裏,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簡當垂下頭,看見女帝狼狽又激動的模樣,很快就想起來這是哪個世界了,眸裏露出一絲複雜,但又很快釋然了。
這個世界的女朋友給她的感官是不太好的,愛她沒愛明白,醋也是瞎醋,還不當人,把她折騰一整夜折騰成破布娃娃過。
不過現在這個節點,她好像已經脫離世界走了的。
簡當嚐試著呼叫一下自己的係統,果然沒有回應,便明白過來這也是自家女朋友的一個心結。
簡當微微蹬了蹬腿,示意傅之舟鬆開自己小腿,隨後握住女人微涼的有著薄繭的手,微微一用力,將她拉起來。
“你哭什麼?”她不鹹不淡地道,撚去傅之舟白皙臉頰上的淚痕,覺得女朋友在這個夢裏老是動不動地就哭,怪……怪讓她蠢蠢欲動的。
傅之舟仰著臉,任由她在自己臉上動作,姿態放的很卑微,半曲著腿站在她身邊,嗓音低啞:“對不起,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貓貓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限製你了,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不要一聲不吭離開我……”
簡當有點想不起來這個世界裏脫離前傅之舟說過什麼了,但這也不重要,她用了點力,讓傅之舟順著她的力度坐到床榻上,然後摸了摸她柔順的青絲,淺笑道:“行,那我原諒你了。”
傅之舟吃驚地看她一眼,有點兒不敢相信,但又從心底裏覺得欣喜若狂,結結巴巴地就呆呆地道:“真、真的嗎?”
說完她好像想起些什麼,將令牌遞給簡當,忙不迭地道:“那、盟主令,貓貓,盟主令是你的,我不是想要這個,我隻是想要你。”
簡當毫不在意地看了那枚令牌一眼,接過來隨手放在一邊,隨後唇邊勾起笑的弧度,伸手扯住女帝的衣領,“你想怎麼要我?”
這麼幾次下來,她覺得挺刺激的,還有點兒不太好意思,畢竟一個世界就睡一次不同身份的女朋友,給她一種奇怪的背德感……不過基本上睡完她女朋友就釋懷了,雖然這個夢境挺爽的,但傅芫畢竟還在主神空間裏,她還是快點搞完出去才好。
傅之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衣領的柔荑上,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呐呐道:“什、什麼?”
簡當湊身過去,在她露出來的漂亮的天鵝頸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輕到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但傅之舟卻跟被火燒了屁股一樣,差點兒沒跳起來。
女帝覺得這跟個不切實的夢一般,她的貓貓怎麼會主動親她呢?
“你不喜歡嗎?”簡當摸著傅之舟緊繃起來的身子,眯起了眼睛,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時這個世界的女朋友可是跟個泰迪犬一樣,做起來沒完沒了的啊。
“沒、沒有……”
傅之舟僵著身體,一動不敢動,覺得自己嘴巴笨得要死,說什麼也說不對勁,“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