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們了!”
李爾轉身,長劍滴血。
李爾在笑,隻是他的笑容,與尋常不一樣,其中帶著凜冽的殺機。
整個大雄寶殿前,死一般寂靜。
一眾俗家弟子望著那一襲白衣,望著那一臉笑容,心神一片空白。
王煒站在人群中,心神激蕩。
若他也有這般武功劍法,該多好!
“見性師父!”
有傳功院弟子趕來,不敢置信看著倒在佛祖座下的傳功院長老見性,發出悲呼。
越來越多武僧趕到,整個廣場喧嘩沸騰。
“賊子,你殺我見妄師弟,又殺我見性師兄,納命來!”
見德渾身顫抖,眼睛裏布滿血絲,大紅袈裟無風鼓蕩,他周身氣流似乎凝固了。
“見德,你動了殺念,還不醒過來!”
見悟皺眉看向李爾,超然氣度盡失,臉上不複神聖佛光,頹然開口道,“李施主,你下山去吧。這一次,是我等錯了,是少林錯了。”
“你殺了見妄師弟和見性師弟,我等已經付出慘重代價,隻望你下山後,少造殺孽,多行善舉。”
“阿彌陀佛!”
見悟仿佛蒼老了幾十歲,身軀都不挺拔了,略顯佝僂。
他是方丈,他必須低頭。
李爾武功劍法太高,如果不低頭,佛殿將會染血,佛祖將會流淚。
“師兄!”
見德睚眥欲裂,吼道,“此獠殺性太深,殺孽太重,我們不可以放他下山!”
“住口!”
“此事,是我們錯了,是少林錯了。”
見悟轉頭,語氣冷漠,讓見德愣住了。
看著見悟血紅的眼睛,見德垂下頭,他冷靜了下來。
“李施主,下山去吧,恕老衲身體不適,不能相送。”
見悟深深吸一口氣,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廣場上,一眾少林弟子表情僵硬,怒吼道,“方丈,他殺了見性師叔,怎麼可以放他下山?”
“讓他血債血償!”
“讓他血債血償!”
人群騷動,喊聲震動殿宇。
見悟看一眼激憤的弟子們,表情冷漠,大聲嗬斥道,“你們是佛祖門徒,怎可妄動殺念?見性的死,怪不得李施主,都讓開,送李施主下山!”
“李施主,請!”
李爾沒有嘲諷見悟,笑道,“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你以後約束門徒,不要來尋李某麻煩。當然,洗髓經李某也不會隨便亂傳,這點你可以放心。”.伍2⓪.С○м҈
見悟指節攥緊,沉聲道,“日後少林定不會招惹施主。”
“如此最好!”
“阿靜,我們走。”
在一眾少林弟子吃人的目光中,李爾帶著曾靜走下了少室山。
李爾相信,經過這一次事情後,少林寺不會想著從他身上追回洗髓經,廢他一身功力了。
曾靜點頭,回望一眼山腰坐落的廟宇,問道,“相公,這些和尚真是出家人嗎?佛祖慈悲為懷,他們七情六欲皆俱,一點也不像出家人。”
李爾笑道,“阿靜,他們是人,不是佛。不是所有和尚都是高僧,也不是所有和尚都懷有慈悲心腸。”
曾靜沉默。
走到山下,曾靜突然開口道,“相公,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爾沒有回答,拍拍曾靜的手,勉強扯出笑容,“阿靜,你不要多想,你不是要看大海嗎,我們這就去看大海。”
兩人下山,朝著東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