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一日都不能少。但敬之心中有鬱結,那便幹脆讓敬之一同。
蕭敬之點了點頭,應下了這事。
蕭敬之攜著許瓊林將香插在了台子上麵的香爐之中,白色的煙循著流通的空氣朝上麵慢慢地冒去,整間屋子裏麵都有艾草的香氣,格外凝神靜氣。
本來起得就晚,拜過了之後,都已經到了要用午膳的時辰。蕭敬之也不打算再去堤壩上麵,今日幹脆給自己放個假,就在府裏麵處理公務,也順道與阿暖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蕭敬之坐在靜室之中,大門敞開著,像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一樣。桌案上麵明晃晃地擺著最近官府裏麵送過來的文書,右手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明麵上麵的東西擺得正正經經,人有多正經卻是沒有瞧出來。
蕭敬之拿著筆,心思卻不在文書上麵,時不時就朝著門外瞟上一眼,看看阿暖有沒有經過。蕭敬之咬著筆杆子,好不容易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立刻坐直了身子,擺出了一個好好工作的架勢。瞅準剛巧在門外路過的許瓊林喚了一聲,“過來。”
許瓊林很是疑惑,但還是抬步走了進去。一邊拉著一塊坐墊坐在蕭敬之的身側,一邊柔聲問道:“侯爺怎麼了?”
蕭敬之偏過臉,將被紗布包裹起來的手舉到了許瓊林的麵前,言語有些傲嬌,“手疼,換藥。”上麵的紗布是許瓊林昨夜給蕭敬之換上的,才過了這麼幾個時辰,完全就沒有換藥的必要,怎麼著都應該等到晚上嘛......
許瓊林失笑,抬起手捂嘴輕笑了起來。從前不疼,現在反倒是疼起來了,誰信啊。
蕭敬之羞窘,兩頰氣鼓鼓的,整張臉都要憋紅了。盜用了許瓊林昨夜說的話,理直氣壯地說道:“本侯在和本侯的夫人搭訕,夫人就不能接接本侯的話嗎!”
許瓊林忍著笑,眼中帶著寵溺,放縱地說道:“好,待妾回屋子拿了藥,就給侯爺塗藥。”
蕭敬之對這樣的寵溺很是受用,整個人都好像是飄飄然在雲間一樣。真實目的可不是要所謂的塗藥,隻想要許瓊林待在自己的身邊陪著罷了。蕭敬之拉住要起身的許瓊林,將視線移在桌案上麵被一直冷落的文書。蕭敬之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一塊看文書。”
言下之意,在這陪我......
“好......”許瓊林的言語中寵溺更甚。
蕭敬之暗地裏麵偷偷地偏頭一看,隻覺得許瓊林的眸子裏麵好像是有星光,點點耀耀地散了出來,讓自己著迷。身上那種氣勢也開始慢慢磨平,越來越讓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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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汛如料想一般地來了,不過卻沒有一開始想象的那麼嚴重,堤壩也在既定的日子裏麵修建好。期間發過一次大水,蕭敬之那時就在堤壩上麵指揮,險些就被衝了下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燕群霖拉了一把救了上來。一切事情隨著夏汛的過去慢慢塵埃落定,安陽城裏麵所有的事情也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蕭敬之整個人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就被卸了下來,整個人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隻有那膚色朝著小麥色的方向不停偏移,看起來像是回不來了。
“你拽著,拽緊一些,然後腰上麵用力......”蕭敬之口幹舌燥,自己上馬演示了怎麼著都有二三十遍了,動作要領也說了二三十遍。阿暖聽得認真,學得更認真,可就是一上手就變成了一個睜眼瞎,完全不見平時的那股子聰明勁。
蕭敬之舉著自己的雙手,托著許瓊林的大腿,硬生生地將許瓊林舉到了馬上。許瓊林隻能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無措都在這馬上顯露出來了,就是不會上馬,就是不會......
許瓊林實在是驚恐,蕭敬之連忙翻身上馬,雙手幫著許瓊林一塊抓住韁繩。指導道:“雙腿夾緊馬腹。”
馬兒朝前動了兩下,許瓊林隻覺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更是驚恐,脫口而出叫喊道:“...侯爺!”
蕭敬之聳了聳鼻子,隻覺得好笑,之前不是也騎過馬嘛,怎麼就這麼怕。許瓊林無限貼近著蕭敬之的身體,此刻真好像是個小媳婦一樣。蕭敬之勾唇調笑,“我在呢,夫人有什麼好怕的?”
許瓊林還是縮著身子,一隻手虛虛地放在韁繩上麵,一看就是沒用力,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身後蕭敬之的衣服,義正言辭地說道:“就是怕!”
又斷斷續續地練了一個時辰,大半的時間都是蕭敬之講解,許瓊林聽著,實戰的時間怕是都沒有半刻鍾。
蕭敬之看著許瓊林一陣無奈,歪著腦袋,片刻之後捧腹大笑了起來。“罷了罷了,以後我帶著你一塊騎馬。”學會騎馬,怕是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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