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如意是真的想去!”衛如意不願意離開,一定要去太子府,親眼看看太子殿下的近況才安心。
林晚意已經起身,一臉疑惑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女子,莫不是對敬之存了愛慕之心......
念著衛如意對自己有恩,林晚意便應允了,讓衛儀無話可說,隻能親自送夫人與幺兒上了太子府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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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肅穆的太子府此刻氣氛低沉,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喪氣。衛如意挽著柳卿的手臂跟在林晚意的後麵,進了太子府。
衛如意抬頭環顧著四周的景致,太子的院子裏麵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富貴堂皇,反而是清雅幽靜,頗有種隱士居所的感覺。衛如意不免對蕭敬之的好感更添上了幾分,更加想快些看看太子殿下的病情究竟如何了,是否真的生命垂危。
幾人一進來,許瓊林便將蕭敬之的被角掖好,轉身麵向幾人,拱手行禮道:“見過衛夫人,衛三小姐。”
衛夫人是解毒聖手,自己識得。看身邊女子的年歲,想必就是衛家幺女衛如意。
衛如意原先真隻當許尚書與太子殿下是謠言,還想著謠言止於智者,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是能在太子府見到許尚書守著太子殿下。心猛然錯了一拍,傷心不已。看來許尚書與殿下確實有非一般的關係......
柳卿坐在凳上,望聞問切,隨後便說出了與韓東林如出一轍的話。
林晚意不禁有些心急,問道:“衛夫人看不出這最後一個毒嗎?”
柳卿搖了搖頭,回答道:“最後致命上癮之毒是永夜之毒。”
眾人不解,柳卿悠悠解釋起來,“永夜之毒是用西域七色花為藥引製得,十分陰狠毒辣,非尋常人能購買。現在混在五石散之中,更是令此毒快速發作,症狀明顯了些,否則臣婦想必也是猜不出來的。”
“這永夜之毒無色無味,進入人體之後多是蟄伏。待到一月之後,中毒之人就會無聲無息地睡死過去,再過一月,再次醒來,整個人便不會再有理智,行若癡兒瘋子。”
好不惡毒的毒藥,竟然是我許瓊林一點一點下到殿下的身上的。
許瓊林身體微微晃動,扶住了周遭之物才不至於摔下來。顫著尾音問道:“衛夫人,殿下可有救治的法子?”喵喵尒説
柳卿長歎一口氣,這永夜之毒就是柳家製造出來的,自己自然是有解決之法。但是這解決之法,非心性堅定之人不能承受,尤其是殿下身上還有五石散的癮,更是難忍。
“有。但救活的可能性隻有一成!”沒有人真的敢在活人的身上實驗,故而這隻是依靠從前那些藥人的身體推測出來的。這僅僅是永夜之毒,加上五石散,隻會比一成幾率更低。
“為什麼隻有一成啊,娘親。”衛如意問道。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殿下,更覺心疼。
“娘娘,許尚書,恕臣婦無禮,必須要告訴兩位。救活的法子隻有一條路,這路子凶險非常,僅僅一成幾率。臣婦會行針封住殿下的經脈,殿下會慢慢喪失五感。隨後七日藥浴,第一日是蟲咬,第二日會感覺如烈火焚燒,第三日會如進入寒冰之中,第四日是刀割......”
“封住了五感是會讓痛感消失的吧,那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林晚意連忙問道。
隻見柳卿悠悠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封住了五感隻會讓殿下失去對外界的感知力,但是這藥浴的作用是沁入骨血,將永夜之毒逼出來。殿下隻會更清晰地感受到痛苦,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林晚意怔住了,當下啞口無言,怎麼會這樣,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許瓊林看著蕭敬之安睡的側顏,閉上眼,光潔的脖頸上微不可見的喉結上下微動,打定了主意,聲音空洞如山穀中的黃鸝鳥,問道:“不知衛夫人可有這永夜之毒?”
“自然有,不知道許尚書想要這藥何用?”柳卿疑惑道。毒藥若是用來害人自己是萬萬不能給的。
林晚意抬頭看著許瓊林,也是同樣的疑惑,猜不透這許瓊林究竟想要做些什麼,莫不是要為敬之報複?
隻聽得許瓊林悠悠地道:“殿下自小怕疼,人前卻總是裝成一副不怕疼堅強瀟灑的模樣,瓊林得陪著殿下。”
衛如意怔住了,許尚書...竟然是要對自己用永夜,陪著殿下同生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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