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今日射獵,手上決不能有包紮的跡象,蕭敬之拽住韁繩,手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刺痛。程行也是看出來了端倪,連忙將自己的手巾遞給了蕭敬之。都進來了,沒人看得見,包一下好些。
蕭敬之將手舉了起來,皮肉外翻的程度較之昨日已經好了許多,隻不過因為剛剛的舉動,又有一些要滲血的趨勢。“忍忍就過了,我可不會留情,程行哥哥今日定然比不過我!”
眾人射獵,為求公平起見,除了馬匹可以用自己慣用的,弓與箭都需要用皇家定製的,人與人之間唯一不同的就是箭尾的字,象征著身份,到時候自有人會來撿這些被射殺的獵物。
蕭敬之仰麵看向天空之中的大雁,直接挽弓一箭射中了為首的一隻大雁,幾息之後,天上便掉下了一直頗為肥碩的開口雁。
程行瞅著這開口雁,由衷誇道:“太子殿下好箭法,看來程行是不能小瞧了您了,否則會輸得很難看。”
“得了,咱分開些,否則我看你是沒機會勝我了!”蕭敬之挑眉道。
“臣就喜歡跟殿下搶地盤。”程行就跟在蕭敬之的身後,警惕地看著周遭的事物,銳利的眼睛絲毫不放過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
有程行在自己身側保護著,蕭敬之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就盼著能眼尖一些,找到一隻可愛一點的小兔子。
一個棕色的小東西一下子就在蕭敬之的眼前竄了過去,蕭敬之將身邊的弓箭直接收起來,騎在馬上不停地在這塊區域轉悠,終於又一次在雜草中捕捉到了這一抹棕色的身影。
蕭敬之翻身下馬,弓著身子,壓低著腳步踩踏落葉的聲音,慢慢靠近鬆鼠。一支沒有箭尾的利箭卻帶著破空之勢一下子直衝蕭敬之的命門,正是躲在暗處的蕭東之。
蕭敬之隻能聽到一陣破風聲,還沒有反應過來,程行便一下子飛身擋在蕭敬之的麵前。用自己弓將這箭一下子攔了下來,箭尖深入土地,這樣的力道是想要殿下的命。
蕭敬之眼睛一下子蒙上一層陰翳的顏色,依靠著本能的判斷,一下子就看見了遠處騎在馬背上洋洋得意的蕭東之。
蕭敬之殺氣立顯,拿過程行的弓,直接抽出一支自己背上的羽箭,一下子射向蕭東之所在的方向。箭尖整個沒入蕭東之身側的樹幹,足可見蕭敬之對蕭東之起了十足的殺心。
蕭東之也是沒有料到蕭敬之這回竟然是會直接反擊,完全不像平日裏麵隱忍的性子,這支羽箭直接驚了蕭東之的馬,也讓蕭東之一下子慌了神,沒有及時拽住手中的韁繩,直接是讓馬將自己摔了下來。
“太子殿下!”程行按下蕭敬之的手,搖了搖頭,不可......
陛下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手足相殘,尤其是太子殿下,更應該是兄友弟恭的表率。
“走!”
鬆鼠早就因為幾人的大陣仗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裏也沒有必要再留。
離蕭東之遠了,蕭敬之才覺得被打擾的心情好了些。為什麼明明自己與他才是親兄弟,自小他卻總是欺負我,到現在,還是要殺了我......
皇室之中,親情淡薄我蕭敬之認了,但為什麼偏生隻有我蕭敬之一個人從來沒有得到過。
“太子殿下,不必多想。”程行寬慰道。
蕭敬之沒有說話,緊咬著牙,隻是駕馬默默地朝著前麵走,情緒有些低落,也無暇聽程行說的話。
程行耐心,語氣溫吞地再次問道:“殿下是要給先生帶東西嗎?”
“嗯?”聽到先生二字,蕭敬之這才一下子緩過神來,麵無表情地問道:“程行哥哥說了什麼?”
“先生有和殿下說要什麼嗎?臣剛剛看殿下在捉一隻小鬆鼠。”程行又問。
蕭敬之點了點頭,默認了。
“前頭應該還有,殿下不用著急。”
***
蕭敬之早早就策馬回來,緊跟在後麵的就是程行,唯一相同的則是兩人背上的箭簍皆已經空空如也,想必是獵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