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僵?”
曹文樂怔了怔,“僵屍?”
他轉頭看向動作無比艱難、想要爬起床的哥哥曹文山,並不接受。
“不可能的,我哥哥還有心跳,還會呼吸,僵屍都是死人,我哥不是僵屍!”
曹文樂哭著跪倒在地,“這位道長,我哥現在並未害人,你怎麼能把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安在他身上?”
“他會一直待在屋子裏,我保證他不會出去害人!”
狗剩闖入了房間,看見床上的紫僵,炯炯有神的狗眼一瞪,朝著紫僵狂吠起來。
有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也走了進來,對著紫僵就是一陣響亮銳利的雞鳴。
紫僵對這些雞鳴狗叫聲並沒明顯的觸動,仍是動作緩慢地想要爬起來,但雙腿僵硬的似是木頭,一點都不靈活,隻能靠腰腹力量起來。
起來到一半,就直挺挺地躺下了,又開始緩緩起來,又直挺挺地躺下……
趙芸兒往前走了幾步,曹文樂看見,慌張地張開雙手護住曹文山。
那是他哥哥啊!
從小和他相依為命的哥哥!
他們出生下來,爹不疼娘不愛的,父母各自離婚組建新的家庭,他們跟著父親過,父親直接把他們兩兄弟扔在鄉下給爺爺奶奶帶。
後來爺爺奶奶相繼去世,他父親隻是回來給老人家舉辦了簡單粗糙的葬禮,舉辦過後獨自返回城市,根本不理他們兩人的死活!
如果不是他哥哥主動輟學,在外頭撿垃圾養他,曹文樂可能連初中都讀不了,更不用說現在已經是大學畢業回鄉了!
今年曹文樂大學畢業回來,打算發展曹家村的農業,承包了一大片魚塘來養魚。
他勸過哥哥跟他一起幹,但他哥哥嫌養魚來錢太慢,說另外有營生,讓曹文樂不用管他。
曹文樂問他是做什麼,曹文山也不說。
但曹文樂隱隱猜到,他哥恐怕在倒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拿來賣!
本來上次哥哥回來,他跟哥哥開誠布公地談了談。
他哥慎重考慮後,已經決定放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他一起好好養魚。
結果,就是這最後一次……他哥說礙於情分不能不去,那個朋友幫了他很多回,必須得去,就出了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此刻,曹文樂臉色漲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是個孩子。
“大師,我哥從來沒害過人,他真的沒害過人啊!他沒死,他還活著,他還有救……對,他還有救!求求大師您救救他!”
曹文樂這番動靜很大,村長曹仁終究抵不了心中的好奇,帶領一些膽子大的村民進來查看,就見曹文樂跪在地上,拚命給趙芸兒磕頭!
曹文樂磕的頭皮都破了,流血了!
可他仍是不停地磕著,仿佛一點都不痛。
村民見了,也有些不忍,出聲求情:
“大師,雖然曹文山天天在村裏閑逛,但其實心地並不壞。之前我父親在村裏丟了一台手機,都是曹文山幫忙找回來的。”
“是啊,比起其他老賴,曹文山要好多了,曹文樂還是大學生,村裏也沒幾個大學生啊!”
村長沉著臉,心裏做了好幾番掙紮,最終開口道:“大師,曹文山雖然變成這樣,但也從來沒害過村裏人,他——”
村長頓了頓,聲音艱澀道:“他還有救嗎?”
比起村民們的著急、曹文樂的一臉悲痛,趙芸兒神色平靜,冷靜得像是個局外人、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