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門大殿內,劍拔弩張,修為較低的甚至已經抵擋不住那強烈的壓迫感,幾欲作嘔。容知曦被雲裳的靈力護著,不受波及,可她已然看到了花問風和淩虛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是如血般的紅色,十分駭人。
“若是明安衝撞了生死門的弟子,本座理應賠個不是,可如今明安死在了夕照峰,此等狠辣手段,難道花門主不給本座一個交代?”
在眾多的弟子麵前,淩虛子沒有丟失自己的氣勢,不承認是他下令下的殺手。
花問風那冷冽的神色變了變,忽然就笑了起來,咯咯咯的笑得像個女子。他手中用力,那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地落到容知曦耳中,聽得她渾身都在發涼。
“哎呀,看來淩虛老頭你是不打算承認了。”
花問風頓了頓,見淩虛子目眥欲裂的模樣,嘴角的弧度就更深了。他鬆開手,隻見那曹明安的頭顱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往後翻去,頭頂著地。容知曦拉過雲裳的袖子遮住眼睛,她害怕這種場麵。
“花問風!”
淩虛子見花問風把曹明安的屍體折騰成這樣,正欲出手的時候,花問風手裏光芒一閃,便見一個玉簡出現在他的手上。那玉簡透著絲絲柔和的光芒,可卻帶著淩厲的氣息,是與妖邪之氣相對立的仙氣,可見其正氣凜然。
“不若把淩虛老頭的名字寫在這閻王帖上,看看閻王帖該如何判斷?”
淩虛子在之前比武中輸給傅念後,心生嫉妒與不甘,道心已然不穩,花問風也摸不準他這些年做過什麼壞事去提升修為。名字大可落到這閻王帖上,讓閻王帖自行去判定。
“放肆!”
淩虛子手中長劍出鞘,正要衝過去的時候,一陣震耳欲聾卻語氣平靜的聲音傳來:“淩虛師兄,本座勸你即刻把你的弟子帶回,再送上靈石賠禮,否則本座要你離不開這夕照峰。”
生死門護短,行事亦狠絕,是這靈虛門惹不得的分支。淩虛子頓在了原地,聽得傅念這帶著殺意的聲音傳來,握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該死的傅念!
淩虛子收起長劍,伸出手臂,曹明安的屍體瞬間被撈到他的肩上。
“這筆賬,本座記下了。”
淩虛子踏空而去,殿內的壓迫感瞬間消失,花問風則是極為嫌棄的吹了吹自己碰過曹明安屍體的手掌。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本門主也要睡覺了。”
花問風擺了擺手,讓所有弟子去睡覺,可才走沒幾步,又折了回去,回到容知曦身前,輕聲道:“小家夥嚇壞了吧,你不必擔心,你師父護著你呢!”
花問風說完後後,俯身到容知曦的耳邊壓低聲量道:“那女閻羅可護短了。”
容知曦聽了後,不知為何心情變得不錯,舒展開一個笑容,甜甜的,就像春天的微風般可人。
花問風不再多說,輕輕拍了拍容知曦的頭頂後,便吩咐雲裳帶她去休息了。
大家都散了,可容知曦卻感覺淩虛子不會善罷甘休,她隱隱覺得自己還會給生死門帶來麻煩。這一次容知曦也明白了生死門與外峰是有多不和,同門相殺,弱肉強食。
她也明白了之前雲裳跟她說的,有時候這個世界沒有道理可言,是個用拳頭說話的蠻橫世界。她想,若是傅念的實力不比淩虛子,恐怕今日生死門就要被踏平了。
弱肉強食,原來是這個道理。
“大師姐。”
“嗯?”
“我想學法術保護自己。”
唯有讓自己變強,才能夠去對抗壞人,也能夠像傅念一樣,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雲裳眼神一暗,歎了口氣。並非她不想教,而是她沒有這個資格。若是僭越傳授容知曦法術,便是犯了師門大忌。
“我明日再去請示仙尊。”
“好。”
容知曦滿懷期待,隻可惜這隻能以失望收場。
第二日,雲裳滿眼失望地告訴容知曦,傅念還是讓她到藏書閣裏讀書,一切需等她出關再說。雲裳見容知曦失望模樣,心裏不忍,告訴容知曦傅念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且如今刺殺一事已然驚動了花問風和傅念,淩虛子斷然不會再動手的。
他唯一能夠報複的機會,便是八年後的武鬥大比,相信他會讓自己的弟子在比武台上對生死門的弟子下死手。況且,武鬥大比還有各個長老仙尊之間的切磋,想必他現在一定在想盡辦法,看看要如何打敗傅念吧!
容知曦遵從傅念所說的,她既能知道有人會對自己不利,那麼她不讓自己修行也定然有她的原因,所以她便潛心讀書,把藏書閣的書全部翻閱。
她等師父出關。
**
日月交替,時光荏苒,容知曦在生死門安然度過了五個春秋,已從一個可愛的小孩,成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嬌柔少女。
她日日待在藏書閣中讀書,在第二年六月已然把傅念藏書閣中的書籍閱讀完,如今便是天天待在大藏書閣中,負責藏書閣登記的弟子都知道容知曦,也有些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