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什麼？”洛攸寧問。
蕭策沉默不語。
“關於我的話，能和其他人說，就是不能和我說？”
“殿下，我希望你自由。”
洛攸寧看著他，緩緩的說：“我現在自由了，是你出不了。”
“我……”
“噓，我不想聽。”洛攸寧噓了一聲，看著漸漸升起來的太陽。
前世她萬人唾罵，身邊卻有一群好友。如今那些聲音漸漸消失，她身邊的人卻都漸漸走散了。暗衛的人聽她的卻不會再理解她，身邊的下人們給足了金銀也都四散而去，祁彬和高長安，與她也當不成朋友了。
她變了，終歸是有得有失。
快到月末，洛攸寧忽然打開了店門，在門口立了塊牌子，說誰能找出證人，沒罵過她，可以那銀子來換種子，一百文一斤，罵過她的，三百文一斤，舉報一個罵人的，減五文，扇一巴掌罵人的人，減十文。
洛攸寧每天看著頂著豬頭臉，互相罵罵咧咧絡繹不絕的人，心情大好，連啃了兩個蘋果。人啊，有時候好話不聽，等刀真架在脖子上了，什麼話都會說了，什麼事也都會做了。
最後，她看著收上來的銀子，嘖嘖搖頭，說著沒錢，還是收上來了這麼多。
高長安後來又來找了她一次，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說：“先王想見您。”
“就說我不在都城。”洛攸寧頭也不抬的算著帳說。
“他老了，路都走不穩了，殿下。”
洛攸寧筆下一頓，淡淡的說：“幫我給他帶句話吧，就說當日試藥，是無奈之舉，並非出自什麼情感。還有，我早就不是什麼殿下了。”
“可如今江湖上的事瞞不過夜雨樓，朝堂上的事瞞不過暗衛。殿下，我差點以為您要取而代之。”高長安說。
“我要是真有這個打算呢？”洛攸寧說罷含笑看著他，“高大人是幫我還是不幫？”
高長安沉默了一會說：“為王者需有治國之才。”
“他們做的好嗎？”洛攸寧問，“我至少比他們知人善任。”
“在那個位置上，您會聽見很多聲音，您要能做出決斷。”
“你覺得我做不到？”
“殿下，天下萬民不能當實驗品。”
洛攸寧笑了笑，接著低頭撥弄算盤：“我說笑的。為了那個位置，大哥和二哥，也沒睡安穩過。我隻想讓誰都畏懼我，還不想管那麼多破爛事。”
高長安又沉默了一會，說道：“還有舅舅，他日前來信，問了兩個字：安否？”
洛攸寧覺得有點好笑，反問道：“他們呢？”
“不知道，但還能來信，大概也過的不錯吧。”
“就這樣吧，日後也不必勞煩他們掛心了，他們幫過我，我也幫了他們，扯平了。這本就不該存在的緣分，就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