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包好的宿夏見陳蕭然來了，放下自已東西少得可憐的包伏，打了聲招呼。
“來了。”
陳蕭然點頭，看著拎著包伏掂了掂的宿夏，瞳孔一縮，聲音也帶上了不易察覺的緊張。“你這是……”
宿夏甩了甩包伏，挑眉。“不夠明顯？”
陳蕭然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你……要走？”
“對啊！不然呢？”
“就……”
宿夏歪頭，笑，一把打斷陳蕭然。
“你還要騙自已？”
“我……”對上宿夏洞察一切的雙眼，陳蕭然頗為狼狽的垂頭，避開了宿夏的視線。
宿夏見狀搖頭，輕笑。“別騙自已了。”
陳蕭然盯著地麵，唇動了動，最終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沉默無聲蔓延。
良久。
“她……還在嗎？”
聲音抖得厲害，恐慌、害怕、膽怯。
明明隻有四個字，陳蕭然卻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似的，嘴唇顫抖，垂在兩側的手死死握拳，眼裏隱隱染上了腥紅。
宿夏歎了一口氣，收起吊兒郎當欠扁的樣子，沉默了一瞬才開口。
“明知……又何必故問呢？”
陳蕭然聞言卻像是再也遭不住了似的，力氣抽光，麵如死灰，無意識後退了兩步，一下子碰到了門檻上，整個人不穩，踉蹌了一下。
下意識的扶著門，說是扶著，其實用扣著更為合適。
因為隻要沒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陳蕭然的五指已深深沒入了門板，手背上青筋凸起，死死的扣著。
宿夏：“……”雖然這個畫麵看起來很虐心，雖然可能不太適合時宜，但她其實還有點好奇。
已經為愛癡為愛狂了，這……是不是還會為愛哐哐撞大牆？
原諒她該死的好奇心，她作為一單身狗，還是個不想擁有愛情單身了萬萬年+的單身狗，真的理解不了為愛癡且瘋狂，哐哐撞大牆的行為。
當然陳蕭然沒如宿夏所想，就那麼扶著牆了老半天，從微抖的狀態慢慢平複了下來。
良久……
陳蕭然鬆開扣著門的手，站直抬頭看著宿夏，眼裏的痛苦一閃而過，也不過一瞬間就恢複了平靜的樣子。
隻不過如果看向他的眼，會發現那裏麵一片死寂。
“你要去哪？”
宿夏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這樣心如死灰可不是好事，畢竟是任務目標，還是……照顧一下情緒比較好。“回陳蕭辰那。”
宿夏頓了頓，繼續道：“她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畢竟我來就是她覺得虧欠你了。”
陳蕭然閉眼，忍了又忍，垂在身側的手掐出了血卻還猶不自知，喃喃自語：
“可是我不想她這樣啊！她也從來都不欠我的，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都是我願意的。
換我代她行不行？換我代她行不行？”陳蕭然越說越大聲，眼裏的死寂漸退，重新燃起一點光，名為希冀之光。
宿夏一怔，她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為愛情……
“你知道她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嗎？”
陳蕭然緩緩搖頭。“不知道，但無非就是如話本裏所寫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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