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該死的易感期還要控製他的情緒到什麼時候。
他想馬上去見戚柏。
忽然,地下室的樓梯傳來腳步聲。
噠噠噠,有些急切。
陸譴猛地抬頭看去,是戚柏。
戚柏氣喘籲籲,臉上還帶著剛哭過的樣子,目光一碰到陸譴,碎的稀裏嘩啦。
陸譴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就被突然衝過來的戚柏砸了個結結實實。
“我找了你好久!我以為你不見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戚柏在陸譴懷裏好一會熱才緩過氣來,突然發現肚子上頂了個東西,摸一下,發現是他用過的一隻兔子抱枕。
他把東西扯出來扔一邊,也沒計較陸譴為什麼會抱著這種和他氣質不相符的東西,對陸譴連聲追問:
“你幹嘛躲到地下室來,有那麼多客房你不睡,你在這裏待著是故意氣我嗎?我從來沒跟你發過火,我今天就是想賭一下氣,又不要你哄,你至不至於在這裏躲一晚上?你知道反正我都要妥協,你在客廳等我一下不行嗎?氣死了,陸譴,你氣死我了。”
戚柏越說越生氣,幹脆推開陸譴,一抹臉上的眼淚,把睡衣相當豪放地一脫,朝陸譴伸開雙臂,說:“來吧來吧,你就弄死我!”
陸譴:“……”
陸譴被他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弄得有些無措。
雖然陸譴喜歡和戚柏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他從來是個懂分寸的人。這幾天的失控,讓陸譴自己也感到不齒。
他把戚柏都逼到這份上了,哪裏敢真的受用。
但不得不說,易感期的情緒是強大的,它幾乎席卷了陸譴大腦裏所有的理智。
唯一剩下來能讓他克製自己的,就是對戚柏的心疼——天知道,每次清醒過來,看到戚柏那副油盡燈枯奄奄一息的樣子,陸譴都覺得自己不是個人。
陸譴說:“對不起。”
戚柏氣不打一處來:“哪有人為了這種事情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做過頭了?
對不起我對不可描述的事情興趣太大了?
戚柏撇撇嘴,光著身子往前邁了一步:“陸先生,你來不來?”
他光滑白淨的身體在陸譴眼前晃了一陣,陸譴避開視線,有些匆促地跟戚柏解釋了一下易感期的事。
於是空氣沉默下來。
戚柏哆哆嗦嗦把衣服撿起來穿上,小心翼翼地拽著陸譴的手指,說:“不好意思啊,福利院的生理課我一節都沒聽,我不知道……”
陸譴抿了抿唇,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兒去。
他們一個是alpha,一個是mega,但嚴格說起來,誰都沒有好好作為alpha或mega認真生活過。
陸譴一直可以很好地控製自己的信息素和情緒,而戚柏更是裝成beta瀟灑了好些年。
別說易感期,發.情.熱,他們有時候連信息素味道淡了或濃了都會緊張一下,然後後知後覺地上網查。
最後才發現,那不過是正常的代謝。
現在,他們第一次共同麵臨這個問題。
陸譴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訴戚柏:這兩天先分開睡,直到這次易感期結束。下一次易感期來的時候,他們可以做更多的準備。
就在這時,通訊器又響了。
幾個小時前幺蘭原發出的語音訊息,現在才姍姍來遲地被接收。
陸譴頓了頓,沒有立刻去拿。戚柏倒是動作快,或許是為了打破尷尬。
他幫陸譴掏出通訊器,隨手點開幺蘭原的語音。
於是他們聽到幺蘭原說:
“對了,專家還說,易感期成結,懷孕幾率會大大提高。你倆把握住機會哦。”
“……”
“……”
陸譴速度極快地從戚柏手裏奪過了通訊器,於事無補地關掉了訊號接收。
於是氣氛更加沉默了。
陸譴的腺體一跳,有種呼之欲出的東西又快要占據他的意識。但被他按捺住。
現在,他做不了任何決定。
他不是他自己,他是一個被易感期的信息素所操控的alpha。陸譴一點都不想讓戚柏為這些事為難。
“那個……”戚柏忽然開口。
陸譴看了他一眼。
戚柏說:“你現在想不想做啊?”
想做。
不管是什麼,隻要和戚柏一起的,都想做。
陸譴其實不用回答,他身體的任何變化都沒能逃過戚柏的眼睛。
於是戚柏靠過去,做出了顯而易見的邀請。
他們吻在一起的那一刻,忽然覺得已經分開很久。
明明幾個小時前,戚柏還在為了掙脫陸譴而賭氣。
但現在卻又難以抵抗對彼此的吸引。
陸譴殘存的理智忽然逼迫他暫停。
他說:“回房間。”
戚柏:“幹嘛呀,我都不挑地方。”
陸譴:“這裏沒東西。”
戚柏頓了一下,但很快重新咬上了陸譴的下巴。
“不用。”
戚柏把頭發一撩,一節白白淨淨的脖子露出,他故意湊到陸譴麵前,聽到陸譴呼吸加重,狡黠地眨了眨眼:
“專家說,要把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