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仔細想想,好像有好多東西要囑咐.
“對了,我讓人假扮薛墨畫,就是為了讓墨華跟墨妃這個身份斷清幹係。”
“如果有人私下議論,你一定不能姑息,畢竟這對於未來皇帝而言,算是醜聞。”
聽著黎顏告別式的囑咐,攝政王喉嚨幹啞,“你……”
黎顏咋舌,“其他的暫時想不到了,先就這些,其他的你看著安排便是。”
說著,黎顏扯住攝政王的手,“放開她吧。”
攝政王死死攥著薛曉章的手,抵禦黎顏拉扯的力量,“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你…你或許可以再等等。”
黎顏故作輕鬆的笑笑,“我比你更想活著,但凡有其他辦法,我都不會選擇這一種。”
看出攝政王的不舍,黎顏要挾道,“我畢竟救的是你的女人,為了報答我,你可得幫我好好照顧墨華。”
攝政王不解的盯著黎顏。
自他認識黎顏以來,她就一直為墨華做事。
甚至死到臨頭了,她也句句不離墨華,句句都在為墨華著想。
她甚至都沒想過自己的後事該怎麼辦。
黎顏打斷攝政王的思路,將匕首塞到薛曉章手裏,“記得告訴墨華,是我自願的。”
黎顏拆下護甲,扯開攝政王的手。
薛曉章被鬆開的瞬間,她握著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捅向黎顏胸口。
哪怕黎顏做好了準備,還是沒忍住痛呼出聲。
伴隨著黎顏的痛呼,薛曉章空洞的眼眸逐漸聚焦。
她眼前清晰的那一刻,看到了黎顏渙散而溫柔的眸。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她能感受到手裏的溫度。
血染滿了她整隻手,她惶恐的鬆開匕首,驚喊道,“黎顏,黎顏你怎麼了?”
攝政王喊道,“快找大夫過來!”
“黎顏,黎顏你別嚇我啊!”
跟宴會上那天一樣,薛曉章驚慌得很。
隻是這次,黎顏沒有再說,“小傷,不礙事。”
看到薛曉章慌到淚目的樣子,黎顏伸手摸摸她的發頂。
她想說點什麼安慰她,可一張嘴,濃鬱的血水便順著喉嚨淌出來。
“大夫,大夫呢!”薛曉章小巧的雙手按壓著傷口,企圖止住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液。
然而她這麼做,依舊是於事無補。
溫熱的血,不斷從指縫擠出來,如同黎顏迅速流逝的生命一樣,毫無挽留的機會。
黎顏用最後的力氣朝薛曉章露出善意微笑,隨後眼前徹底陷入黑暗。
薛曉章接住黎顏倒下來的身體,哭到昏厥。
…
黎顏將馬車開走了。
墨華一路走到驛站,買了一匹馬趕回京城。
城內一切井然有序,墨華心裏卻慌得很。
穿過鬧市,墨華馬不停蹄的回到皇宮。
因為擔心黎顏,墨華來不及換女裝。
本以為會被侍衛攔住,可到宮門時,他卻被恭敬相迎。
帶著疑惑,墨華駕馬闖入皇宮。
深宮內的氣氛,與外圍截然相反。
到處掛著的白綢彰顯著氣氛的低迷。
順著白綢吊掛的宮道,墨華來到了薛曉章水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