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知道墨華是在為自己惋惜，可她根本不在乎那些。
但她往年的優秀事跡，又不能告訴墨華。
想了想，黎顏灑脫道，“我不願居於朝堂，被朝綱束縛，整日與六部勾心鬥角。”
“我性子散漫，不願拘束一方天地。”
“若我真的要發揚才學，也是位於人師，或者當個軍師。”
“又或者居於山林，當個逍遙散士。”
“你所擔心的，並不是我所想的，所以沒必要惆悵。”
看著黎顏的遙遙暢想，墨華著實羨慕。
“等我給父皇母後正名，我也想如你暢想那般，雲遊瀟灑。”
既然說到了先後，黎顏順勢詢問，“你母後身邊的人，也被皇太後清理掉了嗎？”
追憶起當年，墨華眼底浮現痛苦，“母後出事，那些人都被清理幹淨了。”
“若不是父皇早早預料，將我送出宮去，我怕是也會淪為其中之一。”
“華兒，那你再仔細回憶回憶，有沒有能指證皇太後惡行之人？”
墨華擰眉沉思。
良久，他搖搖頭，“我手裏隻有父皇的傳位詔書。”
“我跟攝政王原本的計劃，是想集結些軍隊，然後公布詔書。”
“但又怕蘇文軒的人從中作梗，所以我才想著混入皇宮，找機會直接殺掉皇帝，這樣我們的勝算會大一些。”
黎顏理解的點點頭。
當年的墨華也才十歲。
遇到巨大變故，肯定記不得太多細節。
而且他手裏的東西，是能支撐他上位的。
但那得在皇帝講武德的前提下。
可皇帝腦子蠢笨，皇太後卻不蠢。
光是看地窖裏的牌位，就能看出皇太後的心狠手辣。
若是墨華直接拿著詔書上位，皇太後怕是會大開殺戒。
“我知道了，我先去找攝政王聊聊，晚些回來看你。”
從皇宮離開，黎顏找攝政王借了個會手語的親信。
來到那名宮女所在的荒蕪院子。
院子裏，宮女正在晾曬衣物，全然沒發現有人進來。
等到她轉身的時候，才看到站在院中的黎顏和親信。
宮女看到兩人，驚慌到後退。
黎顏開口，“跟她說，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找她問些事情。”
旁邊的親信點頭，朝宮女手語比劃。
對方了解後，依舊保持著警惕的距離。
黎顏眯眼看向她背向身後的手，“告訴她，她打不過我，別想著耍手段，不想死的話就進房間。”
在親信比劃一番後，宮女仔細打量黎顏。
見她身上的甲胄昂貴奢華，宮女收手，老老實實的走進房間。
黎顏和親信跟著進去，隨後關上房門。
房間的窗戶不向陽，哪怕白天，房間裏也黑壓壓的。
宮女點燃桌上的油燈，朝著黎顏比劃一番。
“她說您想問什麼。”
“我想問，你是天生聾啞，還是後來被人害的？”
宮女眼神顫動下，隱藏著驚恐和恨意。
不用她說，黎顏就知道是後天被害。
“問她來冷宮之前的身份是什麼。”
“大人，她說她是皇太後身邊的貼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