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捂著肩膀輕輕躺在血泊中，她抬頭仰望著房簷，鎖鏈搭在身上是那麼沉重。
此刻，她好像才意識到，那個夢境似乎是暗示，暗示她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所以這也是世界難度之一嗎？
黎顏沉重的閉眼，意識逐漸陷入昏迷。
聽不到動靜的慕昀頡從床上起身，他站在黎顏身邊，那向來狠厲的眸中露出萬分痛苦。
他蹲下來小心翼翼的處理著黎顏肩膀上的傷口，清涼的藥粉落在傷口處，黎顏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
他在旁邊坐下來，衣襟上沾染著黎顏的血液，他喃喃自語：“我那麼愛你，你再求我兩句，我說不定就原諒你了，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倔呢？”
回憶起黎顏那種眼神，她好像不太想承認自己是她弟子的身份。
…
接連三個月的折磨，黎顏已經沒個人樣了。
慕昀頡推門進來，這次他卻沒提著食盒，他在黎顏麵前蹲下，質問道：“知道錯了嗎？”
黎顏懶散的回應：“錯什麼了？”
“你錯在不該忤逆我，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你就應該事事遵從，做好你的階下囚！”
“既然你覺得我沒價值，那你為何不殺了我？”
每當黎顏提到死的時候，慕昀頡總是談虎色變，這次他卻格外的平靜：“別再拿這種事情來激怒我，我說了不會讓你死，就絕對會讓你活下去。”
說完，她直接給黎顏灌下了辟穀丹：“沒關係，就算你不吃不喝，我也有很多辦法讓你活著！”
黎顏沒有反抗，她似乎學會了順從。
明明這個樣子是慕昀頡希望的，可黎顏現在這樣像是沒有生氣的傀儡，一點活人的味道都沒有。
“怎麼，三個月就讓你學會了順從？你百年來養的傲骨呢？！”
“不是被你碾碎了嗎？”黎顏依舊雲淡風輕的回答，卻被慕昀頡狠狠推倒在地，“你現在這個樣子，真令人惡心！”
或許是覺得這麼羞辱黎顏不解氣，他又說道：“你一點也比不上伊月，她可比你乖多了，至少她不會害我！”
“時間有些太慢，我都開始想她了，等到她入門的日子，我一定將她帶過來見見你這副模樣。”
黎顏不在乎，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會眨了。
慕昀頡恨黎顏的沉默：“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嗎？我說我喜歡伊月，你難道就沒點表示嗎？”
黎顏幹澀的眼球轉動，沒什麼情緒的說了句：“恭喜。”
慕昀頡揪住黎顏的衣領將她拎起，惡狠狠的吼道：“我說我喜歡伊月，喜歡你最看重的弟子，你難道就不恨我嗎？”
“有愛才有恨，我對你沒愛，又為何要恨？”
黎顏這句話仿佛扯碎了慕昀頡的理智，他扼住黎顏的脖頸，嘶吼道：“你憑什麼不能愛我，難道我對你就不重要嗎？”
看著慕昀頡憤怒的模樣，黎顏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鬼使神差的問道：“你喜歡我？”
慕昀頡怔住了，他冷笑著甩開黎顏：“可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家夥，你別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