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下馬威,鴻門宴(1 / 2)

院門口,馬車上走下一位著深藍衣裙的貌美女子,柳葉眉,桃花目,身材豐腴。

“這都半個時辰了,我們也進去吧,”柳丹揚單著撐起車帷,對著裏邊的兩位可人的姑娘招手,道:“再不進去,怕是公子要做什麼羞羞的事情了。”

魏穎和小鈺從馬車上下來,卻忽瞧見不遠處的街道上,正有一群衣著普通的人向這邊走來。

“他們?都是些婦女吧?”魏穎張張嘴,那些人似乎就是朝院子來的,走在最前邊的人還穿著一件血衣,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字。

柳丹揚皺起眉頭,連忙對身邊的小鈺和魏穎說道:“你們去尋世子出來,估計要出變故了。”

附近樓宇的屋頂上,兩個暗中守護的碟子相視一眼。

“要出手嗎?”

“怎麼出手,都是些婦女孩童?為首的我認識,是蔣家的佃農頭子的婆娘。”

“我看呀,估計是蔣鎮的主意,我記得今晚蔣家為世子準備的接風宴吧,為什麼又搞這麼一出?”

“等等,你怎麼認識的?”

“上回我裝賣菜的,這娘們砍價砍的很,我就跟了一路。”

……

院子裏,陸行正手把手和黎芮一起彈琴,身體貼得很近,肌膚之間多是炙熱。

“公子,不好了,”小鈺匆匆地跑過來,打斷了琴音。

陸行離弦,抬頭問道:“怎麼了?”

“公子雅興,懷有嬌美人。”魏穎冷哼一聲,真見到黎芮,可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百姓都堵到門口,書上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公子小心擔上罵名。”魏穎話說的重了些,可那擔憂的眸子出賣了她,明眼人都能瞧出她心裏的關切。

“百姓是如何知道我的住處的?”陸行暗暗嘀咕一聲,他來時便讓柳丹揚查了,此地的百姓多為佃農,僅有少數離城遠的自耕農還擁有每家六十畝的良田。

不過,佃農的事不歸陸行管,雪津城每年的稅收不算重,但官員的層層剝削導致百姓難以支付高昂的附加稅收,便都投身於地方豪強了。

換句話說,北地的整個政策都有問題,雪津城以王位治理北地,許多稍遠一點的地區便不會去管理,多是地方豪強自治。

但是,北地每一座城池的駐兵又都是雪津城負責的,這導致一個嚴重的問題,雪津城在北地的公信力不足。

說到底,雪津城立世二十年,內憂外患不止,在北地紮根都不算深厚。所以,可想而知當豐良平說出那句“龍興於北”後,會遭受到多少人的反對。

陸行來到院門口,此刻的門口已經被婦女填充了,她們圍繞車架,若非柳丹揚持劍阻攔,怕是已經一擁而入。

“世子,今年又要打仗啊!”

“啊,我兒入秋前就去了戰場,如今是一具屍體送回家,老身要那些銀子有何用?”一名老嫗將懷中的百兩銀子灑落在地上,右拳敲著著青石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家小兒子才剛長大,怎地又要招兵了?他要是再走了,咱家可就沒男人了——”

陸行微微皺眉,出聲解釋道:“照著雪津城的軍令,一家隻有一男的情況,是不招的。”為了讓老嫗能聽懂,這段話是用青州本地話說的。

“什麼呀?到頭來招不到兵,不還是要強征我家兒郎的?”老嫗見陸行搭理自己,哭的更甚了。

陸行起身,看著周圍跪了一圈的婦女,大約有二十餘人。

“怎麼回事?我記得書屋的統計裏,青州南郡的人口不算少,丁壯男子更是能有十餘萬。”

柳丹揚貼到陸行耳邊,輕語道:“據各地上報的數據,定遼、曲作和樺台共有十萬,平河、範河兩地隻有一萬餘丁壯男子,尤其是平河郡,上報不足五千人。”

“怎麼可能!”陸行心中震驚,說道:“平河人口就有二十多萬,你告訴我十八歲以上到四十歲以下的男子隻有五千人?”

柳丹揚點頭,道:“世子說的沒錯,地方豪強獨占了多少黑戶,世子可想而知?郡守更是年年上報天災人禍。”

“離譜,”陸行眉意冷了幾分,他奪過柳丹揚的劍,鐺的一聲插入婦女身前的石塊中,讓土石直接炸裂開。

許多婦女麵色一變,身子往後挪了挪。

“你們都是地主家的佃農吧?百兩銀子說丟就丟,日子過得不錯啊?”陸行玩味一笑,彎腰撿起地上的碎銀子,再塞到老嫗手中,“您還是好生留著,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遠處,一輛馬車急速駛來,身後跟著數十位甲士,驚得那些婦女連忙讓路,馬車停在了院子門口。

“哎呦,”一位衣著黑袍官服的人掀開車帷,踩著仆人的背走下車,快步向陸行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