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姑莫要擔心,我們隻是去村子歇腳,得以更好的醫治齊武的病情。並不會去鐵礦山。”葉靈舉止端方的整理了一下鬥篷,將帽子戴在頭上。

麵上的冷靜別說一個孩童就算是成年人,也很少做到。

聽葉靈這般說,書玉芝便放下心來。

她知葉靈與齊武的關係要好,如此拚命救他,倒是一個良善的小姑娘。

“那好,你先歇會兒吧。到了我叫你。”書玉芝對葉靈說。

她聽莫離說起過,葉靈有醫術,說是師承一了不得的神醫。長公主也酷愛醫學,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翻看醫書。當時長公主還未失寵,皇上便讓人搜羅天下醫書,隻為長公主一人。

當時長公主受寵的程度遠超太子。隻是後來發生的瑣事太多太多,甚至涉及到那把龍椅。

太子死後便再無人提及立儲君一事。

據消息稱,近日的大晉朝堂又開始動蕩起來,原因是皇上舊疾複發。這個節骨眼上,還未立儲君,那個人該著急了吧?

因著齊武昏迷不醒,氣氛很是低沉。牛大郎心裏也不太好受,他覺得是因為他剛剛沒有將那黑色的蛾子抓出來才導致齊武暈迷糊。心裏總想著用什麼方式彌補。

馬車漸行漸遠。

等穿過竹林,就是一片寬闊的荒野。太陽慢慢的收起它那炙熱烤人的火焰,剩下的一團團未燃盡的雲團,雲團之上似有火花在閃爍。絢麗多彩,美不勝收。

遠處的山很高,高到直衝那雲團。在灼熱的溫度炙烤下,仿佛也跟著燃起來了一般。越往南走,越能感覺到天氣的變化。

南方的六月初像是提前進入到了三伏天。

傍晚時分,溫度會降下來。

這時兩輛馬車大喇喇的挺進村子。有晚歸家的老村民好奇上前詢問:“幾位來村子是?”

王叔揚鞭迫使馬兒停下,客客氣氣的對那村民道:“老鄉,我們來自清河鎮。準備往上京城走,看天色已晚,便想在村子裏借宿一宿。”

那村人很是熱情,便樂嗬嗬的說:“那好,你們跟我來,我大兒一家都去鐵礦山上工去了,屋子空著呢。”

老人的熱情讓王叔感到親切。

王叔邀老人家坐在橫梁上,跟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家走。

到時,才知老人家的屋子有多麼的破敗。左鄰右舍的鄰居都蓋上了紅瓦房,隻有他家還是茅草屋,屋頂有好幾處破洞。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到老人家的小院子,做飯的左鄰右舍都伸出頭來張望,紛紛討論起來:“這些都是老錢家的親戚麼?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

“可不是嗎?隻有大富人家出行才坐得起馬車。看那小女娃,身上的紅袍子都可抵我們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計了。還有她頭上那閃閃發亮簪子。是純金打造吧?”

“可不得了,老錢家來了這麼有錢的親戚。”

老人家似乎有些耳背,稍稍隔遠一些就聽不太清楚了。他熱情的招呼眾人將馬車停在小院,引著眾人進屋喝茶。

本來院子就不大,停放兩輛馬車之後更是顯得狹窄無比。

看熱鬧的村民連晚飯都不著急做,圍上來打聽到底是錢家哪裏來的親戚。

聽半天才知是路過的商人。

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錢啊,你家來了有錢的客人,怎的還不生火做飯呢?這麼多人,米缸的米夠嗎?不夠的話上我家裏借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