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那煙霧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刺得他們眼睛生疼,不停地流淚。
他們看不清東西,但訓練有素的黑甲衛仍是每個人都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等到煙霧終於散去。
帳篷裏的攝政王已經消失不見了。
符九愧疚地伏地請罪。
“屬下疏忽,竟然讓他逃了,還請主子重重責罰。”
黑甲衛齊唰唰跪倒一片。
他們沒想到在這般嚴密的包圍裏,攝政王已經像被困在籠子裏的鳥兒,可他竟然像是插上翅膀一樣,飛了個無影無蹤。
南宮曜麵沉似水,擺了擺手。
他低頭看向被自己攬在懷裏的女人,忍不住手臂收了勁,將她更緊地擁在懷裏。
一顆心控製不住的,狂熱的跳動。
舒淺月聽到他胸腔中心髒有力的聲音。
這一刻,得知攝政王已經逃走,她又回到了熟悉的溫暖而堅實的懷抱,終於,緊繃的肩膀徹底放鬆了下來。
“南宮曜,我是在做夢嗎?”
她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看著眼前那張俊美如天神般的臉龐。
南宮曜低聲道:“不是做夢。”
“月兒,咱們終於團聚了。”
“是啊,終於團聚了。”
舒淺月輕輕說道,將頭靠在南宮曜的胸前。
他伸臂攬緊了她。
見狀,符九輕輕擺了擺手。
黑甲衛悄無聲息地後退,給二人留出了足夠的單獨空間。
但他們並沒有掉以輕心。
附近的帳篷裏還有西涼的士兵在蠢蠢欲動。
隻是沒有攝政王的
命令,他們始終沒有踏出帳篷一步。
天色漸亮,晨曦升起。
山林間起了一層薄霧。
舒淺月輕輕離開了南宮曜的懷抱,她迎風而立,抬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攏到了耳後。
霧氣在她身周堆積,給她披了層輕紗,讓她像霧中的仙子,若隱若現,縹緲又飄逸。
她像要迎風飛去。
南宮曜忽然想緊緊抓住她。
“月兒,咱們走,我帶你回家!”他沉聲說道。
舒淺月看著他,眼底漸漸浮上一層迷惘。
“回家?”
她微微側頭,向周圍慢慢掃視了一圈,視線從那一頂頂沉默的帳篷掠過,最後落回到南宮曜的臉。
“家?哪個家?”她輕聲問。
像是問他,也像是在問自己。
南宮曜毫不猶豫地答道:“南辰!當然是南辰,咱們的家。”
“你是說,南辰嗎?”
舒淺月又笑了一笑,笑容中卻多了抹苦澀的意味。
“南辰真的是我家?其實,我並不是南辰人,眾所周知,我是北陵仲清塵的親妹妹,我是北陵人啊。”
“南辰和北陵,世代為仇,我其實應該是你的仇人。”
“不,南辰不是我的家。”
她口齒清晰地說道。
南宮曜瞳孔緊縮,他的手不自禁按上了劍柄。
“誰敢提及你的身世,我就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舒淺月凝視著他,笑了。
“殺人,就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攸攸之口嗎?”
“不,並這不是一個好辦法。”
“就算你殺光了天下所有的人,也改變不了
我是北陵人的事實。”
“抱歉,我不能跟你回南辰。”
她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