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外麵這樣吵鬧,我也睡不著,父王在哪?”
“王爺在前營,和將軍們喝酒呢。”
“嗯,我出去看看,父王和哥哥可不要喝多了,明兒還要為我送嫁呢。”束雅站了起來,也不許侍女跟著,“行了,你們都別跟著,就這點路還怕我找不到嗎?”
說完,束雅披上了披風,快步離開了自己的帳子。
四下裏都是熱鬧的,並沒有什麼人留意到她,她匆匆走著,直到走到了父親的大帳。
“郡主。”守夜的侍衛向著她行下禮去。
“你們怎麼沒去喝酒?”束雅笑著問。
“回郡主的話,一會兒會有人來替我們哥倆。”其中一個開口,“還沒恭喜郡主。”
“多謝了,你們也別在這裏守著了,也快去喝酒吧。”
“這……”兩人有些猶豫。
“這裏有我在,明天就要出嫁了,我想來父親的帳子裏獨自坐一會兒,你們不用在這守著了。”
“是,郡主。”聽束雅這般說來,兩個侍衛終是退了下去。
帳子裏並沒有人。
她的神色有些緊張,就連手心也是起了一層黏膩的汗水,每走一步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她竭力讓自己穩定下來,深吸了口氣,而後開始了快速尋找。
她在父親的帳子裏找了一圈,就連床底的暗格都沒有放過,她知道父親會將最珍貴的東西放在這裏,然而,她並沒有找到解藥。
會在哪?究竟會在哪?
束雅出起了神,額角也是起了一層焦急的汗珠,直到她聽見了腳步聲。
她大驚,剛站起身來,就見達烈王已是推開帳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父王?”束雅啞聲開口。
達烈王眼中怒意洶湧,厲聲喝道,“你在做什麼?”
“我,我沒做什麼,明天就要出嫁了,我舍不得您,想來您的帳子裏坐一會兒……”
“啪!”達烈王已是抬起手掌摑了束雅一巴掌,“下作的東西,本王怎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在找解藥,你想找來去救完顏顯峰是不是?”
束雅的身子被父親打倒在地,見被父親識破了目的,束雅索性也不再遮掩,她捂著臉,抬眸向著父親看去。
“是又如何?爹爹,為了你的野心,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
“你……”達烈王大怒,向著她指去。
“你就那麼想做皇帝嗎?大燕的百姓在你眼裏算什麼?”束雅眼底滿是悲憤,從地上站了起來,“那些衝鋒陷陣,為你賣命的將士又算什麼?你可有為他們著想過?”
“住口,我當了皇帝,你就是尊貴的公主!”
“是嗎,是被你當做棋子的公主!”束雅喊出了這句話。
“你,你這樣的女兒……”達烈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似乎還想要抬手,束雅隻是冷笑,將另一張臉也是迎了過來。
他慢慢垂下了胳膊,隻對著帳外喝道,“來人,命送親的隊伍整裝出發,將她即刻送到漠北!”
束雅心頭絕望,她慢慢後退了幾步,待侍從們上前時,她大聲喝了句,“你們誰敢過來!”
一語言畢,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達烈王剛看見那瓶子麵色就是變了,“你要做什麼?”
“妹妹,快放下!那是劇毒!”束雅的兄長也是驚呼。
束雅的臉上卻是渾不在意的笑著,“是,我當然知道這是毒藥,是你們想利用我留給老汗王的毒藥,你們從不會去想,我將這藥用在老汗王身上,我還能不能夠活著!他的屬下和兒子能不能放過我!你們更不會想到,我不會如你們所願,我會將這個藥用在我自己身上!”
“束雅!”看出了她的心思,達烈王不由自主的上前。
“你不要過來,”束雅眼中滿是恨意,“我不會由著你們擺布,你們誰也別想利用我!”
束雅喊完了這句話,頃刻間仰頭將瓶子裏的毒藥一飲而盡。
“束雅!”達烈王目眥欲裂,衝上前扶住了束雅的身子。